其实伊云可以自已造出炮兵,他故意说成发公文征集全国所有炮兵,是站在朱清清清清的立场上在考虑问题。
李华梅点了点头,苦笑道:“嗯,正确的判断,换了我也会这样做。希望皇上能想到这一点,赶紧撤吧。”
两人一起抬起头来。向着大萌国的舰队眺望。
他们的期望都落空了……朱清清清清贪玩好耍,大事上无力决断。总是靠着东林党或者阉党出主意,她再择一个比较好的主意来采用。但是此刻两党争吵得太过激烈,她听了半天也没知道哪边的主意好,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拼还是该退,她这一犹豫,宝贵的战机错过,荷兰人划了一个圈,又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荷兰人既然又来了,就别考虑什么打或者跑了,认真迎敌吧。
叶楼挥动令旗,余下的十七艘大福船一起围拢了过来,拼命了援护巨龙舟。一时间再度炮火纷飞,海面上沙尘狂卷。
叶楼知道这样炮击下去,已方必(……屋最快更新)定是有败无胜之局,他仔细观察一阵之后,也终于摸出了战列线战术的一些行为模式,于是挥动令旗,调动船舰,采用围堵的办法,限制荷兰人战列线的展开。
战列线的其中一个特点,就是后面的船必定是跟着前面的船走的,这样才能走成一条线,最大化炮击的威力,不然就不叫战列线了。
换言之,如果你仔细观察第一艘船的行进路线,就能判断出第二艘,第三艘……乃至最后一艘船将要驶向什么样的路线。
叶楼毕竟是一位水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一旦判断出了敌船的行进方向,他的指挥丝毫没有犹豫,令旗挥动,十七艘大福船趁着荷兰战舰对付巨龙舟的机会,变幻自己的航线,拦截到了荷兰人的航线前面。
这是一个宝贵的机会,还想再这样拦截一次肯定是不成的了,因为荷兰人船快,大萌国的福船比较慢,慢船拦住快船,全是靠着荷兰人全神贯注对付巨龙舟的机会,一旦荷兰人发现自己的行动模式被大萌国看穿,下次就没可能再拦住了。
叶楼知道,这一下无比重要,他将令旗猛地向外一甩,大呼道:“这是最好的机会……跳帮!全部给我跳帮作战!”
十七艘福船拼命拼近荷兰大帆船,这一次荷兰人没法再利用速度优势闪开了,因为他们拦在荷兰人前面,如果荷兰人想转舵,速度也必定会下降,终究会被缠上。
荷兰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们没有采取徒劳无益的避让动作,而是笔直地冲了过来。
“放箭!”大萌国的水军将领们在自己统领的船上拼命大喊,火箭刷地一下飞起,向着荷兰大帆船袭去。
漫天火箭,份外好看。
大萌国的士兵们开始感觉到胜利在对自己招手了,因为大萌国的军队多达三千多,而根据情报,荷兰人仅有一千五百名士兵,一旦形成接近战,没有输的理由!
可是……
输的理由还真有!
荷兰人的士兵虽然不多,却全部是铳兵,恐怖的热兵器部队。
“开火!”荷兰人的船上也响起了司令官的吼声,大帆船的船舷上立即响起了“啪啪啪”的火铳声。
由于荷兰大帆船的船体比福船要大,船舷也要高不少,所以荷兰人可以算得上是居到临下,火器这玩意儿,一旦居高临下,威力就极度放大,密集的火铳子弹洒向大福船,船上的大萌国水兵顿时倒下一大片。
“啊?是铳兵!”大萌国的水兵们这才惊觉,敌人不好对付,就算不玩炮,就玩兵对兵,也不是易与之辈。
巨龙舟上的朱清清清清也再度吃了一惊:“不是吧?荷兰人满船都是炮兵和铳兵吗?他们哪来这么多的铳兵和炮兵?”
“这……不可能!”东林党的人惨叫。
三十二公公顿时怒了起来,对着东林党的人骂道:“看吧,都是你们说不要情报,如果我们早知道敌人船上全是炮兵和铳兵,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现在被打得措手不及。”
东林党的人这次不好意思再反驳了。
这时六艘荷兰大帆船已经与十七艘福船开始了激烈的近战,大炮已经停响,火铳和弓箭漫天横飞,这一接战下来,铳兵的优势真是十分明显。士兵们大多数都是躲在船舷后面对射,弓兵虽然有“精准射击”这个厉害的技能,但是威力却不强,射不穿厚实的船舷。铳兵的子弹,却可以将木板击穿,打中躲在后面的大萌国士兵,而且敌人还仗着船高,居高临下的轰击,更见优势。
密集的火铳子弹,打得大萌国的士兵们几乎抬不起头来。有一艘勇敢的福船冲近了过去,扔出钩爪钩住敌船,像膏药一样贴了上去,水手们躲在桅杆上,想借着绳索荡向敌船……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荡起,密集的火铳子弹就向他们飞了过来,一大群勇敢的水兵被击杀在半空之中,尸体无力地跌落下去。
“把巨龙舟也靠过去!”文渊阁大学士郑书亮大声吼道:“咱们这里有御林军,还有神机营的铳兵,靠着巨龙舟的威力,可以给他们巨大的火力支援。”
“皇上……别听东林党的傻逼说傻话……咱们趁着福船拖住了敌人,赶紧逃吧。”三十二公公苦谏道。
“你贪生怕死!”郑书亮大怒。
“你盲目送死!”三十二公公也大怒。
在这关键时刻,东林党和阉党还不忘吵架,真是有他们的。
可怜的朱清清清清,贪玩好耍了二十年,天真无邪地活在深官之中,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场面,她此时哪里还有个皇帝样子,整个人都僵硬了,彻底失去了判断力,满脑子里都是人喊炮轰之声,刀枪剑戟光辉闪烁……东林党和阉党在她身边吵架,她也充耳不闻,整个人仿佛化成了石头。
“皇上,快下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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