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奴仍然迟疑着没有拨剑。
紫晶儿忽然嫣笑道:“魔奴,我知道你想格守自己的原则,你也完全可以格守自己的原则……本来这两个人是不需要你动手的,只不过她们曾经和我有旧,所以我不能亲自动手,只能烦劳你了,就算帮我这个忙好吗?”
唐菁儿和李莫言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幻想、一点希望,希望魔奴能真的格守自己的原则,或者魔奴能忆起自己的前身……
“好!”魔奴象是最终下了决心,眼睛并没有看着李、唐两位,也没看见他有拨剑的动作,但……
剑光一闪,剑刃已经闪电般地刺入了唐、李二人身体……
第四节刀狂夜冷
他的剑还是这样快!快得令人根本无法思索、无法有反应的时间……菁儿似乎并没有感到疼痛,相反她露出了一丝微笑,喃喃道:“好、好,能死在你的剑下我很满足……”
然后她的嘴里渗出一缕血丝,美丽的瞳孔慢慢地敛上……
李莫言也没有感到怎样的疼痛——心里的痛已经超过了肉体上的痛……
她不知道自己该为谁难过?为菁儿?为自己?还是为逐出师门沦为魔道的紫晶儿?也许这就是她和菁儿的命!同时她对这个男人也恨不起来,这个男人当初毕竟替她挡了那莽撞少年一刀,现在算是还给了他……
紫晶儿却怔住,两行晶泪不由自主溢出了眼眶,分明的叫了一声:“师姐……”
难道她只是口是心非,并不是真的想要她两位师姐的命?或者,她真的只想得到“千机结”?她虽然已经沦为魔,其实心却还没有变?
她望着这个忠实执行她命令的男人,忽然生出一股无比的厌恶,冲到那男人身边,拳头雨点般地落到那男人身上:“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杀死她们?为什么?”
那男人眼望着苍穹,声音也深邃而幽远:“因为我是魔……哈哈,我是魔!”
北京外城东郊十里处有一座富丽堂皇、占地颇广的宅院,门口两蹲石狮子把守着大门,门上一匾题着几个御赐金字:“敕造刘国舅府”。
虽然是白天,刘“国舅”府的朱漆大门却紧闭着,连一个守门的家丁都看不见。
既是皇亲国戚的府砥,理应修在繁华都市中才对,为何却修在这荒郊野外,而且冷冷清清象无人居住?
其实府砥里还是有人的,而且确实也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刘国舅此时正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一群怪模怪样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虽然穿着大明朝的衣服,但无论其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和这个朝代格格不入,倒象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穿着一件纯白衣衫的公子哥模样的人嘶哑着干涩的嗓音对另一个江湖方士模样的人说道:“想不到竟然是个圈套,这次行动不但没有救出小莲、天德老人他们,还把朱华军、钱老二、高媚真、聂小霞、大头、龙拐他们八九个人都陷了进去,郑姑娘和郭离则生死不明,谢可也不知去向……”
江湖方士模样的人尚未回答,另一个邋里邋遢模样的人“空”地擤了一把鼻涕道:“我看我们认命吧,趁早解散,各谋生路,做好在这大明朝生活一辈子的准备,至于救人、回到我们的世纪,想都不用想!”
江湖方士模样的人不满道:“黄跑跑不要老是这么悲观好不好?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卦象说得明明白白,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只不过这个过程比较艰难而已,就象唐僧西天取经要经历八十一难一样,我们现在才经历了几难?”
邋里邋遢的人不以为然道:“老神你别尽捡好听的,咱们现在人才凋零,关的关在天牢里,死的死了,还有的下落不明,就靠我们这几个乌合之众还能干成什么惊天大事?可叹钱老二这次也进了‘闷子’,可够他受的,呜呜……”
白衫公子烦燥道:“黄跑跑你别哭丧好不好?老神说得对,咱们并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一切等郑姑娘、郭离、谢可他们回来再说吧。”
“是呀,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我有一个预感,我们很快就要走上阳光大道了。”一个病夫模样龇着一颗大黄牙的人说着话,在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的搀扶下从里间走了出来。
邋里邋遢的人——也就是被称为黄跑跑的人看了他一眼,哂道:“衡其,你不会说你们两口子就是救世主吧?李诗茵的甩袖子功马马虎虎,对付几个锦衣卫也许还可以,至于你衡其,早已丧失‘魔功’,又不能象癞蛤蟆那样放毒,还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吹牛皮、说大话?”
病夫模样龇着大黄牙的人道:“我不是说我,我知道我老周现在是废材一个,可是我们这边的高手还没有露面啊!”
“谁?”
“杨一剑和唐菁儿。”
“去你的,他们两个一个用刀自戗了,一个死在了那郭离的刀下,那还能有命活过来吗?”
“现在并不能断定他们真的死了,也许那唐菁儿的师姐李莫愁……李莫言真的有办法能将他们救活……”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们现在是到了最困难的关头,越是这种时候,我希望大家越要同心协力、共度难关……”白衫公子既是在给众人打气,也是在给他自己打气。
“我倒有个主意。”一直闷坐着不说话的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忽然笑道。
“什么主意?”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文士模样的人笑道:“咱们请刘‘国舅’帮忙,怎么样?”
“刘‘国舅’?”黄跑跑看了一眼躺在太师椅上垂头丧气刘国舅嗤笑道,“他这样的‘国舅’街上一抓一大把,皇帝的后宫里有三千佳丽,那么‘国舅’必定也有三千,你们说,皇帝会看重他这样的‘国舅’吗?”
江湖方士模样的人点头道:“那倒是,‘皇亲国戚’也有得势的和不得势的,那女儿在皇帝面前不吃香的,那她的家人肯定也不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