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收回号脉的手,他对上那双满是关切的眼睛,笑道:“只是风寒而已!你不用担心!”提起毛笔,刚要写下药方,那锭金子又被递到眼前来。
“最好的药!”那赤脚的女子说道。
王义山笑了笑:“你放心,吃了我开的药没几天就会好转的!”一边说,一边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大串药名。转头,看到那女子也在看着自己的药方,而且还频频点头。
她认识字?王义山更是疑惑了,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猜度间,将药方递给她,突然又瞥见她胳膊上那处明显为钝器所伤而留下的青紫。
“再给你一副消肿的药贴上吧!”他指着对方的胳膊,想了想,又补充道:“很便宜的,你这些金子足够用了!”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却摇了摇头:“这个不妨事,很快就会好!”
王义山无奈,着徒弟小三找给她两吊铜钱。看她珍重的收在怀里,心中大起怜悯之意,关心道:“你们是外地的吧?这小姑娘这样是受不了奔波之苦的,本地又没有客栈,你们住在那里?”
那女人一愣,问道:“这附近没有能借宿的地方么?”
王义山笑了笑:“你若不嫌弃,可以带着孩子在我这里住到她痊愈。”她知道对方一定不愿意欠自己的人情,便又说道:“价钱方面好商量,连吃带住,如果只是七八天的话,你那两吊钱绰绰有余。”……
※※※
“什么?你要收留那两个乞丐?”王义山的妻子刘氏尖着嗓门喊道。
“你小声点!什么乞丐?人家给钱!”王义山恨不得捂住妻子那张嘴,这里同医馆只有一墙之阁,她这么大声的吼叫,不是明白着想让人听到么?
“什么钱?你倒贴还差不多吧?”那刘氏却丝毫不顾丈夫的眼色,掐着腰道:“我都跟小三问过了,你给人家开的那副药根本一文没赚!现在还要收留人家?我看她长得倒是漂亮,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胡说什么?”王义山的火也烧起来了:“我这是一片好心,不是看人家可怜么?”
“好心?我看天下间就你有这份好心了!”刘氏冷笑:“上次你收留一个老头,那也是好心,可结果呢?人家死在这里,还得你出棺材钱。”
“上次是上次!”王义山气恼道。还要说什么,徒弟小三却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去看着店?”刘氏瞪眼道。
“那姑娘带着孩子走了!”小三无奈的道,说着,还小心的瞟了刘氏一眼。
“早该走了!要不然这次岂不是赔大了?”刘氏那一脸怒容转瞬间便消失殆尽。
王义山狠瞪了妻子一眼:“我怎么娶了你这样的人!”甩了甩袖子,便跑出门去,外面风雪依旧,银色世界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女人的身影?
无奈的长叹口气,会身入店,这时才发现,医馆的柜台上,一吊铜钱被码得整整齐齐离在那里,外面的光亮透过窗子射进来,化成道道射线照在铜钱上,竟会有些晃眼……
※※※
小镇客栈的活计小潘,看着满店的客人,叹了口气,又捶了捶酸软的腰,中午了,来吃饭的人一直没断过,从早上忙到现在,他的身体可吃不消。
“小二,来壶茶!”坐在靠窗最里面的一个桌子的客人叫道。
“来了!”端着托盘就走上去,谁知刚走几步,袖子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经常来喝酒的赵老头,他此时脸红扑扑的,明显是像往常一样喝醉了,他叹口气:“赵大爷!你不要拉着我啊!我要干活!”
“小潘啊!你想知道昨天京兆柳府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吗?我告诉你,当时我在场!”赵老头睁着那不大的眼睛,哈出口酒气。
“不想知道!我现在很忙!”小潘翻白眼道,同时抽回了手。这一上午了,人们谈论的都是这个!
“小二,他说的什么柳府的事情?”正在他斟茶的时候,那客人说话了~!
小潘抬起头,见一个长得特别英俊白皙的公子正手摇折扇微笑的看着他,而那白皙公子的对面,一个魁梧的汉子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样子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不过衣着很华丽,在右手边还放着一把有着金色的鞘,很大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刚才还真忙糊涂了,没注意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两位出色的人物。
“还不是一些没用的事情!”小潘笑了笑,他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这也是他做这份工作唯一不称职的地方。
“公子,你想知道吗?当时我就在场啊!”赵老头打着酒嗝走了过来,大咧咧地在那白皙公子的身边坐下:“我告诉你!昨天下午。京兆柳府不是摆满月酒吗?让人下了药!眼看大家都活不成了,被一个光着脚的女人救了!我当时亲眼看见那女人杀人跟砍草似的!”
“哦?”那白皙公子突然皱眉道:“赤脚的女子?什么样子?”
“一个字,美!”赵老头突然压低声音:“这还不是最特别的,青叶公子知道吗?他当场哭出来了,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在地上哭!可难看了,也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小潘看见那魁梧汉子虽然没抬头,但手已经放在刀把上握紧,那山一般的脊梁还在微微抖动着,不由为赵老头担心,这江湖中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赵大爷,你喝多了,少说一些吧!”上前拉住他。
“没多!”赵老头挣了开,接着伏在白皙公子耳边道:“那女子我前几天在京兆见过,在大街上就这么光着个脚又跑又跳,又哭又笑!不是疯子是什么?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