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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过了好一阵才把昏迷前的遭遇回忆起来。一开始,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想看看到底是阎王坐殿还是西方人所说的天国。可是,我失望了,一切都那么平凡,平凡得就像一个小岛。没错,不是像,那就是一个小岛。”凌梅讲了好长一段故事,停下来喝了口茶。
兰德尔忍不住问道:“不是要说铜瓶的故事吗?怎么没什么关系啊?”
凌梅微微一笑,似乎恢复成了那个充满冒险精神的女孩:“别急,还没讲完呢!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讲故事也很累人的喔!”
兰德尔正听得饶有兴致,便不再打扰,耐心等待故事继续。
“时间已经是半夜,明月高悬在空中,或许是死里逃生的缘故吧,我头一次觉得它如此亲切。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海滩上,头盔已经被摘了下来放在一边,身下垫了一件绣着红色升腾火焰的黑色风衣。我四处寻找是谁救了我,终于看到远处的山崖上立着一个孤寂的身影。我抱起大衣,赤脚踏着丝绸般细腻的洁白细纱走向那山崖,想看看恩人的样子,当面感谢他——当时我想的就是那样单纯,直到我见到了那伟岸的身材,还有那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时,我才改变了初衷。火红的头发,就代表着他火一样热的心啊!”
“那是……爸爸吗?”凌天颤声问道。
“是啊,那个火一样的男子啊!”凌梅的脸上浮现出温馨幸福的笑容,“我从没见过如此完美的美男子,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凌天从没听妈妈提起过这些事,连忙竖起耳朵一字不漏地仔细倾听。
“我想谢谢他,一开口却有点语无伦次了,没说几句脸就涨得通红。他走过来,轻轻托起我的下巴,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也不必谢我,只要你答应嫁给我。虽然见面还没多久,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还从来没面对过如此大胆而直白的求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我连忙捂紧胸口,生怕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怎么,不愿意吗?’他问。我连忙摇头,虽然也是第一次见他,但我有种明确的直觉,他是值得我托付一生的可靠之人。他笑了,像孩子一样开心,然后他接过我手中的大衣,将它披在我身上,温柔地说:‘这里晚上有风,小心着凉。’我想问他是谁,想问他是怎么救出我的,却没有问,因为我知道,如果想说的话,他会告诉我的,而且,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一切都不用担心。”说出这话时,凌梅有些哽咽了,眼角闪烁起晶莹的泪花。“那时我并没有发现,裹在身上的大衣上所绣的升腾烈焰,已经悄然换成了一朵梅花。一朵独自绽放的火红梅花。”
第26话那个火一样的男子
有失败的痛苦,也有成功的喜悦,酸甜苦辣五味杂陈,这就是生活。要感谢上苍赐予了人类丰富的情感,才能从生活中体验到生命的妙谛。
在回忆尘封了四百多年的往事的过程中,凌梅的情感一直随着跌宕的记忆而起伏不定,一会被刻骨铭心的心灵之伤刺痛,一会又重新陶醉在爱的甜蜜中,一会在审视过去的自己时感到失落,一会又再度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尤其是想到了他,那个她魂牵梦绕的人,那个同她一起许下无悔誓言的人,她更是深陷于爱的泥沼中不能自拔。明知道会爱得越深,别离时的痛苦也越深,却怎么也无法忘却那份真情,因为那永恒的契约已经深深烙印在了灵魂深处。闭上眼睛,凌梅眼前还清晰浮现着那朵怒放的火红梅花,它的花瓣边缘是独一无二的——那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啊!
好半天,她才睁开眼睛,问道:“一直到最后,他也没说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救的我,可我全都知道了,你们猜得出是怎么回事吗?”
“是精神感应吧?当两颗心重叠在一起时,语言反而成了沟通的累赘。”兰德尔说,他也有过那种体验,不过不同的是,那不是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爱侣,而是另一个自我。
“没错,”凌梅点点头,脸上笼罩上一层红晕,“他第一次吻了我,吻得那么深,那么长久……一瞬间,我想知道的一切全都一股脑钻入了脑海。他是谁、从哪里来、怎么遇到我的、海底的怪物是什么……答案尽在不言中。”
于是,她开始继续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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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人类的历史一样,凡是经人描述出的东西,没有绝对的真实。
《一千零一夜》本来就是民间传说的汇集,可靠性更打了折扣,因为人们听说的,更容易偏离真实。不要小看无稽的流言蜚语,在没有任何媒体的时代,它也拥有庞大的传播渠道和无数无比虔诚的“用户”,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