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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参军,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小嘛!”
带头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转过身来的时候,故意背朝着西面,对关上的士兵说道:“罗嗦什么?快开门。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还不那样。”那名士兵说完,就朝关内喊了起来,“快开门,彭参军押着山贼回来了!”
走在前面那人正是李洪涛,关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李洪涛给走在最前面的水辛逸等几名侦察兵递了个眼神,同时抓住了腰间钢刀的刀柄。
城门一开,李洪涛首先大步走了进去,顺手砍翻了守在门边的那名士兵,水辛逸同时射翻了另外一名士兵。刚刚赶来的三名士兵也被方蓝方青等人射翻在地。
“控制住局势,争取两分钟时间!”
水辛逸没有多说,带着几名手持短弓的侦察兵首先杀了进去。
“3排4排,列阵!”李洪涛在城门口转过了身来。
六十多名官兵迅速从车上取出了刀枪盾牌,不到两分钟,就在李洪涛的前面列成了战阵。
“听号令,短哨前进,长哨出枪!”李洪涛迅速回头看了一眼。
水辛逸带着几个弓箭兵杀上了城楼,解决掉了城墙上的几名士兵,继续用箭矢对付冲来的永盛军官兵。
“张挽、田方!”
“是!”
两人回答之后,同时吹响了哨子。
随着“嘀——嘀——”的短促哨声,六十多名官兵组成的战阵稳步向前推进。
要塞内,慌乱不已的永盛军官兵根本就没时间组成战线,跑得快的还能暂时躲过一死,跑得慢的,不是被长枪捅了个对穿,就是被钢刀劈成了两截。
“水辛逸,敌人军官!”
话音刚落,箭矢就**出去,那名正在组织官兵的永盛军军官翻身落地。
李洪涛没有参加一线的指挥,他的任务是在后方协调大局。
“3排,4排,保持战线,保持战线!”
官兵们太紧张了,有的甚至慌了手脚。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上阵杀敌。
张挽降低了哨声的频率,他开始太急了,准确的说是太激动了,一时之间,3排冲到了4排的前面,导致3排的左翼暴露在了外面。
随着哨声的起伏,官兵们机械般的前进着,机械般的刺出手里的钢枪。这一刻,没有人去想刺中的是什么,有的士兵甚至在刺出钢枪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当阻力从枪杆上传来的时候,才知道刺中了敌人。
“该死!”李洪涛咬了咬牙,“水辛逸,跟上来,别他妈的呆在城头上!”
几名侦察兵迅速从城头上冲了下来,现在步兵战线已经推进了近百米,即将离开短弓的“支援”范围。
“排长,副排长守住两翼!”李洪涛快步冲到了步兵的身后,“所有人听哨声,稳住脚步,握紧刀枪,短进长刺!”
“嘀——”
两个排的刀盾兵与长枪兵迈出了统一的步伐,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发抖。面前,不再是虚无的空气,不再是练习时的稻草人,是活生生的敌人,是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敌人。
第一次上战场,就算是经过了再严格的训练,士兵的心理压力都无比巨大。
当他们第一次将钢枪刺入人体,即使那是敌人,他们也会感到恶心、惧怕、恐慌,谁都一样。哨声就如同皮鞭一样,鞭策着他们继续前进,镇压着他们心头的恐慌,鼓舞着他们的勇气。
李洪涛兵部指望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会镇定自若,会像老兵那样毫无畏惧。
能够让一批新兵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让他们都机械的去战斗,让他们都按照命令去战斗。
不去多想,不去观察,不去思考,只是按照命令行动,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全都是由命令决定。
这样的士兵算不上是真正的士兵,这是成为老兵必须要迈出的一步。当他们适应了血腥的战斗,当他们在杀死敌人时不再发抖,当他们看到鲜血与内脏时不再感到恶心,当他们面对敌人刺来的钢枪,射来的箭矢时不再惧怕,他们就不再需要用命令去鞭策,他们就是真正的老兵。
在此之前,必须要用命令,准确简单的命令去鞭策他们。
“稳住步伐,嘀——”
“握紧钢枪,嘀——”
“杀死敌人,嘀……”
随着一声长哨,第一排的刀盾兵同时侧身出刀,后面两排的长枪兵也同时挺枪刺出。四十支钢枪,只有不到一半刺中了目标。
随着长枪贯体而入时产生的“哧哧”声,挥舞着战刀,大声吼叫着迎面冲来的十多名永盛军士兵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人能够到达到刀盾兵两米以内。密集的枪林没有给这些不要命的永盛军士兵任何机会。
“小心,弓箭手!”
永盛军反应了过来,除了仍然在无畏突击的步兵之外,十多名弓箭手在南面的城墙下站好了队列,举起了长弓,瞄准了正在推进的甲队步兵战线。
听到水辛逸的喊叫声,李洪涛立即出响了哨子。“嘀——”
随着一声短哨,刀盾兵同时转过盾牌,所有士兵都弯下了腰。二十面重盾组成了一道钢铁城墙。
太近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箭矢根本就无法抛射,只能平射。从水平方向上射来的箭矢大部分都落在了重盾上,没有威胁到躲在后面的步兵。只有两支箭矢从重盾间的缝隙处穿过,其中一支射中了一名步兵的大腿。
“重伤者下去,轻伤者留下!”
那名中箭的士兵咬了咬牙,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