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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尊木质幽黑的古琴。
古琴之上满是上古的雕篆,年代已久之下,古色愈浓,绝非现世之作,古琴之测是一鼎青
铜香炉,凫凫的青烟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不是龙涎香,也非檀香。
桌子的两侧则是两排屏风,屏风之上是醉墨淋漓,鱼龙狂舞,酣畅的笔墨显示出笔者狂舞
时的一泻千里的激情,凸现出的笔意让人心醉神往,的确是大家之笔。
秦履尘在剑林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一些古迹珍藏,见过不胜其数,但是这一幅巨画和两
扇屏风上的字比较起来,那些都成了次品。
秦履尘也暗暗惊讶,此人为何许人也,连剑林的武史也没提及此人来历,不但居所奇异,
而屋里摆放的非珍奇不已,看来剑林的武学并不是尽善尽美,起码眼前这位潇洒不凡人物就
没有提及。ツ侨艘膊豢推,自己坐了主座,朝二人用手向屏风一摆,示意上座之意。
不到一刻,即有两名粉妆玉琢的小童,拿着两个茶盘托出。
岳朝生似乎也感觉到红松小筑主人的大异于众人之处,不敢离开秦履尘三尺之外,原便如
同魅影般待在秦履尘身后,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红松小筑主人。
秦履尘知道岳朝生因为顾忌自己的伤势不敢分身,心中却全然不惧,反正生时无比,即使
是万重的危险也是举重若轻。
红松小筑主人看到岳朝生的举动,猛然双眉一掀,本来微闭的双目忽然睁开,如同烈阳的
光线从云缝里透射出来的神光,让兵朝生轰然一震,如同电击一般。
反却内力全失的秦履尘对于红松小筑主人的神目却没有丝毫反应,但秦履尘感觉到岳朝生
的背后一震,知道红松小筑主人的目光有异。
“月明风清,水波微漾,噔清无尘,心灵无垢……”
这正是清风气的口诀,仿佛有无上的威力一般,岳朝生一闻秦履尘徐吟,立即抱元守一,
扫除心中杂念,顿时红松小筑主人如同电射的目光掀起的狂风巨浪全然而去,化成风平浪静
,水波不兴,乌云密布的天空霎那间风吹云散,万里晴空,没有一丝阴影。
红松小筑主人的眼是闪过一丝讶然之色,瞬间即逝,冷然道:
“想不到少兄有如此本事,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少兄身怀不愈之绝症,恐怕难以撑到明
年春暖花开之日了。”
秦履尘霍然抬头,迎向红松小筑主人的一双异目,瞬间又低下判断来,无所谓的笑了笑,
道:
“前辈的确高明,神目丝毫无误,看破晚辈的绝症,只是生有何欢,生有何惧,古往今来
,有谁能逃脱一死,我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
话刚说到此处,岳朝生忽然从秦履尘越位而出,猛然双膝跪地,朝红松小筑主人道:
“前辈神眼如电,看出我大哥的伤势,定能救我大哥,还望前辈慈悲,救我大哥一命。”
岳朝生似乎听出其中的苗头,立即叩求。
秦履尘知道岳朝生知心他的安危,但见岳朝生为己屈膝求人,猛然之中,热血冲顶,自己
一人生死,总能让自己的兄弟屈膝求人,立即起身,走上前去,握住岳朝生的臂膀,笑声道
:
“朝生不可,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即跪,再说嗟来之食,不要也罢,靠兄弟屈膝得
来的性命,我也不要。”
同时转身向红松小筑主人一揖,道:
“晚辈无礼,请前辈见谅,我兄弟就此离开,不扰清修。”
说完也不理红松小筑主人的反应,径自拉着一脸惶恐的的岳朝生朝红松小筑门外走去,脸
上的神表是冷漠和坚决。
两人走出十步远之时,忽后面传来红松小筑主人的声音,道:
“少兄果然英雄气概,但气量略显狭窄,以少兄龙虎之姿,天下大劫将临之际,以一时之
气而不顾天下安危,如此轻生,不但有负兄弟之挚诚之情渔,更是懦弱小人之行,可笑啊可
笑……”
这等冷潮热讽让秦履尘面目通红,呼吸急促起来,毫无疑问,这几句话句句中的,为利箭
般句句插在他的心头。
良久之后,秦履尘压抑住心头的翻涌如潮,绵绵不休之气,缓缓回过头去。
那那红松小筑主人正一身麻衣,腰系荆条,头发披散而下,立于红松小筑门口,诚心诚意
的一揖地道:
“请恕晚辈愚鲁,还请前辈原谅,不吝赐教。”
“这里有五粒天龙丹,每粒足以支持你一个月的生命,只有到剑林,找到剑宗,仅他的天
极剑罡尚可挽救你,替你打通日益阻碍,萎缩的筋脉。”
说完之后,红松小筑主人不再言语,转身而去。
秦履尘起身而立之时,不知何时地面上,自己刚才一揖的跟前出现一只黑色如墨的小瓶子
,秦履尘俯身拾起之时,发现小瓶的外表异常的冰凉,那股冰冷之气却是从瓶体透露出来的
,直渗筋脉,居然是一块罕见的冰玄玉雕凿而成,瓶子的外表雕刻着一只腾云驾雾的飞龙,
在云雾之间狰狞的巨龙若隐若现,栩栩如生,维妙维肖。
一看此玉瓶,即知是件异宝,将易变质的丹药置于其中,只要不揭开瓶盖,即使千万年亦
不会变质,更何况这种冰玄玉亦是玉之中罕见的珍品,连对宝物收藏足以称甲天下的剑林也
仅是以典籍记载,而没有成品可供考据,由此可见这冰玄玉的珍稀是可见一斑了。
岳朝不禁大喜,一听红松小筑主人秦履尘还有救,那种喜悦比秦履尘还要多,面上露出振
奋的神色。
秦履尘却是有苦自己知,自己是剑林的叛徒尚且不说,即使与剑林毫无恩怨,恐怕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