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吓得直往后退。阿都&;#8226;旺稳住他们说:“别怕,你们瞧着吧,这些小虫子蹦达不了多久。”说着,他举起神杖,只叨念几句,那些蛇便觉得全身难受,满地打滚。原来,它们身上的那层皮对于它们的身体来说已经太小了,束缚了它们的筋骨,于是,也不管黑衣女人在背后怎样大声咒骂,它们只管各自找个犄角,将身体在上面磨蹭着,想要蹭脱那层皮。趁着它们不自在,阿都&;#8226;旺一声吆喝,带领大家上前去将它们踩成肉浆。
已成秃头的黑衣女人气得哇哇大叫,又取来一面陵花铜镜,将发射来的正午的骄阳投射向孩子们站立的地方,那里即刻成了一片火海。
阿都&;#8226;旺也赶紧做法,唤来乌云遮住了太阳,并用神杖招来天上的闪电之光,击碎了黑衣女人手中的魔镜。那婆娘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旁边的胖子看不下去了,他怀里抱着一把竹枕一样的魔琴,此刻正用它弹唱道:
“呜哑哑!搁置几千年,飞尘落满身,快快醒来吧,尘土做战袍,横梁、抹布和小丑,遗弃你们的人在外头,你们不发怒,谁知道你们愤闷压心头!”
胖子弹唱完,就听到大殿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像是满屋子的家具在打架。不一会儿,那些落满尘埃的酒桶、案子、绳子、门闩甚至帘布都跳出大殿,和着胖子的琴声,将孩子们满前庭追打捆砸,直把他们个个作弄得头破血流,叫苦不迭。
在使自己陷入更加狼狈的境地之前,阿都&;#8226;旺赶紧举起神杖,也作法道:
“清风、明月和露水,赶紧将这些家什身上尘垢除,还它们本来真面目。”
即刻,便有缕缕清风裹着蒙蒙细雾在空气中产生,吹洗尽附在那些家什上面作祟的飞尘。家什焕然一新后,便都安静了下来,不管胖子的琴声怎样急切,它们就是不肯动弹。胖子怒不可遏地拍打了一下琴弦,接着,又弹唱道:
“呜哑哑!朽木炉中堆,烧成烟和灰,炉中太寂寥,快快冒出来,先吞云,后吐雾,把那朽木的七窍堵起来。”
顿时,香炉里冒出来的烟全变得黑不窿通的。那烟飘飘而来,将孩子们熏得七窍流血,不住地咳嗽,呕吐。趁着大家眼睛睁不开那会儿,它们又纷纷化做一只只可怕的魔鬼,伸出巨手,向大漠兄弟抓来。
阿都&;#8226;旺当然不想束手待毙,便举起神杖,喊道:
“渔夫渔夫撒网来,捞到鬼怪绑起来,剁成块,烧成灰,埋起来,别让它们再出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从天落下,罩住烟魔,一点不漏地拖走。胖子气得将琴摔在地上,嗷嗷大叫。
“狗杂种,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魔法!”对于阿都&;#8226;旺的一再羞辱,那山羊胡子终于忍无可忍了,决定亲自上阵,好好教训这小冤家一番,他将他的那根用稀贵的楠木芯做成的魔杖举向北方的天空,喊道:
“来吧,冰雪之魔,用你的冷酷来证明你的强大吧!”
话音刚落,就见四周飞沙走石,凛冽的北风挟着刺骨的冰雪从天而降,扑打在孩子们单薄的身体上,冻得他们直打哆嗦,过一会儿又一动不动,准是被冻僵了。阿都&;#8226;旺颤抖地强持起神杖,将胡杨神火点燃,这神奇的火焰再次将他们带回到阳光明媚的春天,沐浴到和煦的春风。
山羊胡子见这招失灵,又将魔杖举向南方的天空,喊道:
“来吧,烈焰之魔,用你的热情来证明你是四季的主宰吧!”
这时,升到中天的太阳像是长了腿似地跑到大漠勇士们头顶,以百倍的热情将他们熏烤。可怜的大漠子孙这回像是掉进了蒸笼,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没多会儿,就被烤得没剩多少气了。超乎寻常的光和热也剥去了影子兵们身上的魔法外衣,将他们血淋淋地暴露在日光之中,继而又化成灰烬,成就了屠魔大业中最悲惨、最不堪入目的一幕。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大漠勇士们继续痛苦地承受着生命中挥之不去的炎魔,命运似一个势利的弄臣,带着轻薄的笑容又站在了他们的对面。它的背后也恍恍惚惚站着黑衣人,他们也在猖狂地大笑,他们得意忘形的丑恶面目令阿都&;#8226;旺极度恶心。他心头涌起的怒火甚至压过了焚烧他身体的魔焰。这魔焰曾几何时也蔓延至大漠,它们播下的种子至今仍在那里茁壮成长,不止毁掉了那一方乐土,也毁掉了无数生命。蟾蜍女巫说,在神龙一家重获自由之前,大漠就只能在这烈焰之中慢慢变成地狱。在别的地方早已泛滥的雨水只要一阵就能改变大漠的命运,可他们就是盼不来。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公平,——不!以伏羲氏的名义,在他举起神杖之后,这一切都该结束了,至少在这里,在天神准备用爱重新塑造这个世界之时,这恶魔之舌必须从大漠子孙的噩梦里消失了。
阿都&;#8226;旺神志稍定,便想起了胡杨之神曾向他描述过的那阵游荡在遥远的天际可荡清寰宇的巨风。他艰难地举起神杖,喊道:“巨风,巨风,此时不来,更待何时!”一眨眼工夫,果然有一阵大风刮来,像八匹天马拉着的大车,拖走了似乎正要砸在孩子们头上的毒日,将他们从覆灭深渊拽了回来。
山羊胡子见这招又失灵了,显得有点紧张了,到这时,他总算看到了那个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家族背后神的力量的复活。他颤抖地用魔杖顿击着地面,像是在唤醒地底下的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