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他哥哥哄骗他说:
“是的,可可奇,我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说不定有咱们的阿爸阿妈呢。”
“他们不是死了吗?”
“不,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可可奇听了,便高兴起来了,也许在他看来,父母只不过是在跟他在玩捉迷藏,只是他们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藏在什么地方了。而懂事的阿都&;#8226;旺心里可没底,幼嫩的可可奇能否经受住此后的千辛万难。不过,自打他做出这个决定起,就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年幼的弟弟。可未经世事的他又怎能预料,眼前一望无际看似平静的大漠,将给他们兄弟制造多大的麻烦呢!
二、大漠流火
相信吧,即使这个世界坍塌下来,
废墟中也能找出通往新世界的路。
……
大风村的灾难已成遥远的悲惨往事,永远地深烙在阿都氏兄弟俩的记忆深处,不管多久,也无论什么,都无法抹去他们心头上这块隐隐作痛的伤疤。但此时,在这令人沉醉的大漠黄昏里,在这漫天的风沙之中,它却被暂时湮没了。
已经走了半天了,他们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牛呀,羊呀,鸡呀,大肥猪呀……,连老鼠也销声匿迹了。沙砾倒是有不少,仿佛这些可爱的动物都被施了魔法,变成了沙砾。树也没有,好不容易见到带叶子的却是一株株长在沙地上单薄又可怜的有刺灌木,这倒是他们想象得到的,他们甚至还能找到以前常吃了一些野菜,将它们摘取下来,合着馍馍嚼在嘴里,还真是一种既新鲜又省事的尝试,而且味道也不错。
天快要黑时,大漠的坏脾气收敛了许多。两个孩子也走累了,正想找个地方休息。这时,四周寂静一片。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怪声:“吁——!”。然后又是一片寂静。兄弟俩瞪大眼睛,四处观望,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在惶恐中纳闷,一头骡子恶作剧地蹿到他们面前,还作了一个鬼脸,吓出他们一身冷汗。
“哈哈哈!”那骡子显然很得意,在兄弟俩惊魂未定时说,“嘿!我说,好兄弟,你们愿意带一只勇敢的骡子去旅行吗?”
“啊!是你呀,锅巴。”阿都&;#8226;旺惊喜道。
“是的,是我,小朋友们,很高兴你没有把我忘了。”骡子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跟一头骡子怎么会认识呢?原来,这头骡子跟他们早就有过一段缘分。那是在大风村按照祖例祭祀大风神的前一天晚上,兄弟俩正躺在床上,后山上断断续续传来的凄惨的哀号声却搅得他们不能入睡。按照祖例,这一天,一只放了血的牲口将被栓在后山上,任由秃鹫——这些丑鸟据说是大风神豢养的食客——吃掉,以示对那大度量的瘟神的孝敬。“又是哪家倒霉的牲口?”他们想。但这次却非比寻常,他们听见,这畜生在唠叨个没完,而且,似乎是用人类的声音。兄弟俩决定去看个究竟。到了后山,只见一只骡子被捆住四肢,躺在地上,想挣扎已经没了力气。远处有许多秃鹫在耐心地观望,就等这骡子一断气,它们就可以享用它们的美餐了。骡子看见兄弟俩,就象看见救星,挣扎地嚷道:
“快救救我!兄弟,我锅巴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天啦!骡子怎么会说话?”可可奇吃惊地说。
“这些带刺的草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一定有魔力,我没吃多少,就跟你们一样会说话了。噢!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帮我把这该死的绳子解开。”骡子回答。
“真是怪事耶!如果我们家的那只肥猪吃了这草,也会说话吗?”可可奇说。
“猪才不吃草呢。”阿都&;#8226;旺说。
“嘿!你们在说什么呢,我都快要死了,你们还觉得这很好玩吗?”骡子叫道。
“好吧好吧,我们这就给你松开绳子。”
阿都&;#8226;旺本来对大风神的存在就心存疑虑,对村里人这种残忍的做法更是不满,这些可怜的畜生在为它们的主人辛辛苦苦卖了一辈子命后,未了,还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真是不应该。于是,就过去帮它解开绳子。获救了的骡子这下可高兴了,它先是舔着兄弟俩的脸,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然后就开始骂人,从眼前等着吃它的肉的秃鹫骂到只会装模做样的村庄祭师,最后诅咒它的主人将来生孩子没屁眼。阿都&;#8226;旺问它将来有什么打算,它说它宁可到处流浪,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回到村里来。那晚,趁着夜色,它逃跑了。兄弟俩以为不会再见道它,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原来你没有走远呀,锅巴。”阿都&;#8226;旺说。
“我打赌它一定是饿坏了,又想回来。”可可奇说。
“我才不是那种贱坯子,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走,那些豺狼可不会放过我。”骡子说。
“你看到豺狼了?”阿都&;#8226;旺问。
“有那么几只,不过你们别怕,它们个小腿短,跑的也不快,——嘿!我说你们愿意带上我吗?我可以让你们骑在我背上。”骡子说。
“可是,我得先跟你说清楚,锅巴,我们可不是去做什么旅行,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阿都&;#8226;旺正儿八经地说。
“不管什么事,都算我一份,好吗?其实我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笨。”骡子说。
“嗯,“阿都&;#8226;旺想了一会,说,“好吧,我们就一起走吧。”
在兄弟俩看来,骡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却是可以信任的牺口,更何况锅巴还会说话,有了它,他们的旅途可以少了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