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阂哺打倒。
他不是没有胜算的,即使与妮儿一战消耗颇钜,但一来手里扣着人质,二来他尚未使出真正实力,打起来仍然占着赢面。
个头不高,看起来像是一个初出江湖的少年新手,感觉不到半分气势,也没有任何杀气,但根据过去经验,自己便晓得此人极不好斗,若是小觑于他,自己随时会吃上大亏。照情形看来,这一类的亏,兰斯洛、妮儿,还有那死要钱的韩特,都已经饱尝个中经验了。
白家的头号守护神,果真是有些门道,可是,身为天位高手的最大心障,他是不是也已经突破了呢?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必须要弄清楚这方面的答案。
不发一言,两人就这样冷淡对视,时间一长,自有人发现此处的异状,更发现主帅妮儿落入人手,大呼小叫,几十个人拔剑攻了过来。
白起身形不动,左手五指扬起,核融拳的散弹势向四面爆发而去,以压元功逼成的气弹,高速飘过周遭,打在光剑剑柄上,光剑为之碎裂,碰着人体,则变成一个鲜血淋漓的红色窟窿。
源五郎心中暗叹。赶来此处的军官,全是妮儿由稷下领来的青年贵族,虽然挫败于敌手,但见主帅情形危急,仍是个个奋不顾身地再扑上去,这一点,让源五郎自叹弗如,以自己的人望,绝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拥戴。
不过,既然晓得了敌人的辣手,那这一次他就不会坐视事情的发生,当气弹如骤雨飞射,源五郎高喝一声:“住手,全给我退下。”同时,小天星指轮转发出,在敌人每一发气弹将要击中人体之前,抢先以指劲将之截下,无论远近,不失分毫。
无比精准的计算,凭着这手功夫,终于换得敌人的侧目,白起两眼盯着源五郎,虽然未有出手,一股压力却先行迫至,让人气息不顺。
“源五郎大人,妮儿小姐她……”
“闭嘴,我眼睛没瞎,难道会看不到吗?”
“可是……”
“别罗唆了,全都给我离开这里,你们应该看得出来,事情不是你们所能处理的。”
被源五郎这样一讲,众人也晓得情形不妙。妮儿小姐伤重,命悬人手,而最应该感到担心的源五郎,却大异平时的斯文作风,疾言厉色地叱喝着众人,看来情形果真不对劲,但是,作为仰慕者的一份子,他们还是希望能出一点力啊!
对了,五色旗呢?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五色旗成员个个都是武学好手,又拥有强力火器,即使与天位高手敌对,多少也能发挥一点牵制作用吧……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立即便听见一阵声响,过千名五色旗的成员,手执重型火器,顷刻间据守住所有制高点,将此地包围得水泄不通,架设好机枪,掣开保险枢纽,完成狙击准备。
“五色旗报到,由此刻起,听从最高领导的指挥。”
强大援兵赶到,威猛气势震慑全场,众人正要拍手欢呼,却见到白千浪挥手一指,所有机枪、火器的枪口,全部瞄准源五郎与己方人众,只要一声令下,马上便是血肉横飞的惨烈局面。
“怎、怎么搞的?”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谁才是敌人?”
突来的变局,把众人全都弄得呆若木鸡,对于眼前难以索解的情况,个个都是摸不着头脑。
源五郎却是毫不意外。他原本就料想到,对于里之白家而言,这位白家大少可能是比现任家主更崇高的存在,因为,当白军皇远逸海外,白无忌忙于商务,全心打理大小企业,外兼吃喝玩乐,吸引各大强权注意的时候,唯一能在恶魔岛上训练将兵、整顿五色旗实力的最高领袖,也就只有这位白老大了。
他们对白起的称呼是“最高领导”,看来是某个比现任家主更高的地位。接手五色旗以来,知道这支部队非独战力强横,更难得的是一丝不苟的向心力与忠诚心,白千浪曾说过:
“不服从当家主指示的白家人,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可见其对于白家首脑的绝对服从,会把枪头指向自己,可说理所当然。倘若没有使用洗脑技术,却能够达到这样的统驭效果,那眼前这人的练兵手段,实在不是自己能及。
源五郎摇摇手,示意身旁的闲杂人等全部退开,而五色旗并没有拦阻他们的离去,当清场完毕后,他要设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五色旗尚不够资格对自己造成威胁,白起虽然厉害,自己也有办法应付,正面相搏,未必会输,但是他手中的人质,则是自己的恐惧之源,根本就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嘿!我们两个人像傻瓜一样呆站着,总不是办法,赶快把事情了结吧!”
白起没有回答,迳自扬起了右臂,手中掐握着妮儿的雪颈,向源五郎展示人质的状况,意思好像在说“传闻九曜极速天下无双,你可想要一试?”
人质的情形真是很糟糕,伤痕累累姑且不论,一双白皙的手臂,皮肉破裂,手掌上还有好几处是整块被削去,隐约露出凄惨白骨。
源五郎笑意未灭,心中却在强忍闭眼的冲动。他也晓得,在这样的对手之前,故作不在乎的交易技巧,是肯定没用的,但是如果毫不伪装,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恶寒,会让他的精神提前崩溃掉,再没有冷静判断的优势。
他当然也没有蠢到指着敌人大骂。倘若叱喝“欺凌女流,挟持人质,卑鄙无耻”,会让对方发怒欲狂,他一定马上付诸实现,如果以武者尊严为名,能挑衅对方放弃人质来决斗,那也有一试的价值。但眼前之人却是个绝对冷静,比自己更懂得以最小耗损获得最大战果的天生战士,名誉或是尊严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影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