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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轮,别闹。”还是宁柘出来打圆场,拉过霜轮,拍了拍季桑初的肩,为他们彼此介绍道,“这是紫涵炼金学院的学生,季桑初,桑初的炼金术很不错的。”他转过头,又对季桑初道,“这是我妹妹,叫做霜轮,她年纪小,说话有时候考虑不仔细,你不要计较。”
“哈哈……我怎么会和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计较呢?”季桑初色迷迷的看着霜轮,自从知道霜轮其实是宁柘的妹妹后,他就将自己原本打算的君子做派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始露出真面目来。
霜轮顿时眼睛一眯,也不见她什么动作,腕上一道金光倏地飞出!在半空一弹一跳,直接冲向季桑初的咽喉!
“住手!”宁柘只觉一个头两个大,霜轮不待见季桑初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似乎除了苏卷,还真没什么人能够让她放在眼里,包括自己能够得到她的重视,恐怕都是沾了苏卷的光。再说季桑初一和她照面就是为了林家兄弟之事——那对兄弟却是正好得罪了她。霜轮要是还能给季桑初好脸色,那才叫怪事。
但是什么时候冰恩也纠缠了进来?
宁柘脸色难看的瞪着那条淡金色小蛇,就在冰恩有所动作的刹那,原本同样化为小蛇的炎炎也骤然发动了,它没有冰恩那样在半空跳跃的身法,见自己主人危急之间,直接喷出了一道火柱!才让冰恩改变了一下方向,从而让宁柘抬手捏住了这个小家伙。
“越绝!你不要太过分!我家主人可是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就这么想杀他?”炎炎气急败坏的扑过来,瞪着宁柘大声为季桑初抱不平,“主人为什么这么倒霉,西纳山脉那么大,偏偏遇见了你!”
“西纳山脉?!”炎炎话音未落,除了它和冰恩之外的生物都一齐盯住了它:宁柘和霜轮是面无表情,季桑初是恨铁不成钢,而林家兄弟的神色却颇为古怪……
西纳山脉,那可是术士死地!连术尊强者都陨落过的地方,别说宁柘如今才术魅的实力了!至于季桑初能够出入自如,林家兄弟却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其实季桑初之所以能够在炼金术上突飞猛进,有一部分程度还是依靠他与伊洛宫的独特的关系,他大概是云域年轻一代的炼金师中唯一一个被允许可以随意进入西纳山脉并寻找炼金材料的人了。
但是宁柘……
林天河与林天海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术士纯血之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这对兄弟还组建了一支小佣兵团,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个传说中身负术士纯血的人,正是一名少年!而且,传闻中的实力虽然是术牧……但,林天河很清楚的感觉到宁柘的实力,应该是刚刚晋入术魅没多久。再加上他居然活着从西纳山脉中离开……白伤统治西纳山脉数千年,唯一能让他例外放过甚至不惜和整个云域的术士翻脸也要保护的术士,正好就是那位术士纯血!
何况西纳山脉混战月余后,云域两大颠峰魔兽白伤与柔仪居然一反常态的联了手,将追杀术士纯血的术士们全部赶出了西纳山脉!其中多名强者被重伤,还有好几个势力被白伤威胁灭门……在这种情况下,伊洛宫已成为整个云域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没人知道白伤为什么会保护那位术士纯血,但是现在这种局势下,白伤未必不会让这名身负术士纯血的少年隐姓瞒名离开西纳山脉,因为这么做的话,反而对他安全得多。
何况,季桑初和宁柘一照面,便说过白伤托他带了口信……这么对照起来,这个黑袍术士……
尽管林天河和林天海已经竭力克制住自己异样的表情,但是这个消息委实过于重大,他们那若有意若无意扫过宁柘的目光都让在场的人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氛。
失口的炎炎早就悄悄溜回了季桑初的袖子里,它话出口后其实也知道惹了祸——它倒不担心宁柘的死活,但是宁柘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日后西纳山脉中的那两位追究起来,别说它了,连季桑初都肯定跟着倒霉!
想起西纳山脉中的那两位,即使被季桑初宠爱多年变得天不怕地不怕的炎炎,也不由连打激灵——同为魔兽的它,实在太清楚白伤与柔仪的手段与实力了!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火系魔兽与纯火之躯之间不需要契约便有特殊的沟通方式,炎炎正通过这种沟通方式,向季桑初认错,“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季桑初心事重重的瞄了眼神色诡异的林家兄弟,无可奈何的道,“保住宁柘才能保住我们自己,炎炎,这对兄弟不能留了。”
第一百零五章灭口(上)
“这对兄弟不能留!”在季桑初做出决定的之前,宁柘已经通过契约和默契分别给冰恩、霜轮下达了指令,兜帽下的目光中闪烁着刀锋般的寒意,他冷冷的告诉自己的魔兽,“他们多少起了疑心,何况就算他们没起疑心,以后要是将这件事说出去,难以保证别人不起这种疑心!因此……他们必须死!”
“放心!”霜轮眼中闪过一丝傲然,但是宁柘却沉声道:“霜轮,不要轻敌!他们是紫涵学院的人,身上有一只臂环,上面嵌有子飞石,能够无声无息的通知附近同样有自飞石的人!虽然他们刚才发出求救信号,到现在都只有季桑初过来,而且云域这么大,紫涵学院才多少学生?总不可能在路上随时都能遇见几个,但是还是要谨慎!”
他深吸一口气:“对方既然有这种东西,说不定也有其他的方式可以无声无息的传递消息!所以你们必须一击必杀!绝对不能让他们传递出一个字的消息!”
术士纯血!
如果说在大半年前,宁柘对这苏卷和郁仪都反复提起的四个字还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话,从他被追杀没多久后,他就深刻的意识到了身负这种血脉所要面对的困境有何等艰巨了!从那些术士的疯狂,他毫不怀疑就算他有朋友,如果这位朋友也是术士,必定会毫不犹豫的趁自己防备最弱时,将自己干掉并夺取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