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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么这么摇?到底是,为什么?”
“这边的路,这么糟!你不要靠那么近!”
“不行,我才不要,好可怕。”
“什么东西可怕了?”
“搞不好会掉下去。嗯……”
“你,你的手不能再上去一点吗?”
“喂,因为摇得太厉害了嘛!”
反正就是这个样子。真该死!她难道喜欢欺负小孩子?嗯?
在这一场苦战的末了,真的犹如一场战斗的狂奔末了,我们好不容易在中午之前越过了山岭,下到了平地。伊露莉还是老样子,似乎还能再骑个几小时,但是其他人都已经累得快瘫了。
“我,我的屁股扭到了……”
妮莉亚从马上跳了下去,在地面上开始跳起奇怪的舞来。卡尔默默地站着,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等待尾椎的痛苦解消。不然为什么要那样站着?我跟温柴小心地并肩坐到了地上。
“啊,啊哈,啊哈哈哈!”
“那,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居然愚蠢得这样跑!”
温柴拼命咬牙切齿地望着杉森。听到这句话,连我也很积极赞成。
杉森抿起了嘴,轻轻从马上跳下。他旁边的吉西恩躺在公牛背上,已经没办法下来了。他将御雷者宽阔的背当作床铺,躺在那里吁吁喘着气。嗯,我还是裁判杉森赢。但是这场对决太不公平了。因为吉西恩骑的是牛。杉森大喊说:
“吃饭吧,”
“啊啊啊啊啊……杉森!”
“怎么了?”
“……我的鞍袋里有煎饼。拿出来吃吧。”
“知道了。”
哐!当啷!因为发出了某些声音,我回头去看,吉西恩终于从牛背上滚了下来。半身锁甲撞到地面的声音非常大,落到他身边的鸢盾正轻快地转动着。他根本不想要起身,依然还是躺在原地。
“哈啊,哈啊。”
杉森看了看他,然后嘻嘻笑了出来。
“你躺在那里,如果牛小便的话,就会撒到你嘴里。”
“呜呃呃……”
吉西恩发出了犹如阴间中所传来死者般的呻吟声。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形容还真贴切。
雷伯涅湖是一个山中湖。撇开它广大的面积不说,它可说是个典型的山中湖,水面上有着附近山峦的倒影。南边开阔之处,大概有瀑布向下流泄,而湖非常宽阔,处处有突出的陆地,所以看不到南边的样子。但是地形上越朝南边越低,所以湖水应该是在那里流出。而且仔细倾听,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瀑布的响声。
“我们要沿着那里北边,绕一个大——大的圈子。”
杉森用手臂画了一个很大的圆。但是我们看不见北边的陆地。对面的东边,也只能看见高耸的山峰挺立在水面之上。这真是一个很大的湖,甚至大到让人怀疑山上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湖。如果在平地上,只要是水汇集之处,就很有可能产生,但这里不是山上吗?在山的中间怎么会积了这么多的水呢?妮莉亚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是故意弄的。”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妮莉亚?”
“几百年前这个湖很小,水面也很低。大概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左右吧?妖精女王达兰妮安美丽的城堡也就在湖边。可是达兰妮安在湖水流出的南方立起了几座山,将水积聚了起来。结果湖水越积越多,经过几年之后,达兰妮安的城也沉到了湖底。最后在南边新出现的山中间弄了个瀑布,水面才没有继续上升。”
“达兰妮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可是……听说是因为某个男人才这样的。”
“男人?是男的人类吗?”
“嗯。据说她好像爱上了某个人类男性,为了将她跟那个人的回忆永远珍藏起来,所以让自己的城沉到水底。那座城就变成了永远的水底监狱。很凄美吧?”
“你说的不对。”
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是伊露莉说的。
伊露莉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背对着我们望着湖的水面。妮莉亚问道:
“不对吗?”
伊露莉还是没回过头来,说:“她是为了让那个男的没办法找到她,才想办法将自己的城堡封锁起来。我想起了九十年前进到她城里去的时候。那是很美的一座城。”
九十年前?天啊。原本背靠着石头坐着的吉西恩,将腰挺直了起来,说:
“如果你愿意,关于这件事,你能不能跟我们多说一点?”
“不要。”
如果这句话是人讲的,听起来大概带有不愉快的含意,但是对伊露莉来说,这只是单纯地代表她否定的意思而已。如果是人的话,大概会用‘对不起,我现在不太想提这件事……这类的语气回答。我不太了解这么短的一句话,怎么能包含这么多的意义。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吉西恩似乎也不怎么生气。但是我总觉得有点矛盾。
“还真奇怪,伊露莉。这个湖不是几百年前做的吗?那你怎么……”
“我九十年前下去水底,到她的城堡去。那时的光景真是令人讶异。从天上落下来的阳光在水中分成数十、数百道光,不断摇曳着,她的城堡就在那些光线的中间,巍然耸立在湖底。”
哇!听起来真是棒透了。但还是很奇怪。
“但是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如果必须用水的障壁阻挡他好几百年,那他应该不是人类吧?只为了阻挡一个人,就造出这么巨大的障壁……”
伊露莉转过身来。她直视着我,说:
“我只跟你说一件事。那个男的是大法师亨德列克。其余的就不要再问我了。”
大法师亨德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