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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对卡尔说:
“动脉虽然没受伤,但问题是肌肉。卡尔,你要不要帮忙适当地准备一下?”
卡尔点了点头,马上又想到需要开口回答“知道了”,然后就开始跟女侍要针与线,还提了几种药草的名字,命令她们快点拿过来。虽然就我所知,卡尔饱览了许多医学书籍,但他现在指定要的那几种药草,是连我也知道的常见之物。伤口虽然大得非常可怕,但其实也很单纯,所以药草也只用这单纯的几样而已。
女侍们急急忙忙地消失了,卡尔马上就拿出一个碗,放到沸水里面煮。女侍们拿来大把药草卡尔本来想要自己弄碎,但改变想法对我说:
“修奇骑士可以帮忙吗?请你帮我把这地弄成粉。手先洗一下。”
我洗完手之后,用两手把那些东西搓成粉末状。虽然手套上沾满了药草粉,但有啥关系?我一把它们弄成粉末,卡尔马上就把它们混合起来,全部放到水里去煮。原来连处方比例也很单纯。卡尔对泰班说:
“准备好了。”
“好,把针跟线煮一下。”
卡尔已经把针跟线放到沸水里面了。泰班身上闪烁的光突然消失,他把手从伤口里面掏了出来。我瞄了一眼士兵的表情,他正赞叹地看着摸弄自己伤口的泰班的巧手,好像觉得很有趣。天啊……这时泰班无奈地砸了哂舌头。
“这伤口还真奇怪。无论如何,我眼睛看不到,没有办法缝。卡尔?”
卡尔走到前面,开始缝伤口。在旁边看的女侍一时脸色发青,我想我的脸色大概也好不到哪去。穿过皮肉的针反射出的闪光弄得人几乎快要昏过去了。但是卡尔只是默默地缝着,士兵眼睁睁看着针穿过自己血肉,却好像看着某个裁缝师在缝制自己的衣服一样。卡尔看着士兵说:
“你真是了不起。”
“你过奖了。”
卡尔缝完了之后,泰班就指示女侍们用绷带把伤口缠好,接着自己就退到后面。我把椅子移了过去,让他坐下。
“这伤口还真奇怪。”
“这个士兵应该已经死了才正常。看那伤口的样子,好像已经过了三四天,他绝不可能还活到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惊叹于人的潜能?”
泰班像是无法理解似地摇了摇头。士兵听到这些话笑了笑,但是他正在喝卡尔调的药,所以没有回答。我端着盆子走到泰班前面,泰班洗了洗手,说:
“因为我已经处理过了,所以他应该不会死了。但是他内脏受的伤很重,不可能再恢复原状了。他没办法好好吃东西。肌肉也会有问题。期待要再次拿起剑来战斗,可能有些不合理……因为这个伤,想要做一般的事情也会有困难。可能就像我们常看到的一样,变成拥有‘因公负伤勇士之名的乞丐吧?”
这时卡尔说话了。
“还好事情不至于这么糟。虽然泰班您看不到,但是这一位的身份可是很高的。他配戴着上面有家徽的戒指。”
士兵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但泰班却更快地开了口:
“是吗?那他就会成为贵族家里的累赘病人。”
士兵苦笑了一下。泰班继续口无遮拦地说:
“我大概可以猜到状况了。”
我吞了口口水。
“这伤口不是武器造成的。一定是阿姆塔特要他传什么话,所以只把这个士兵弄得半死不活,然后派他回来。”
当啷!我失手让盆子摔到地上。泰班用他看不见的眼睛向上瞪着我。
“那……这就是说,我们打输了?”
“很可惜,你说的没错。”
“那,那其他士兵呢?只有这个士兵回来,那其他士兵呢?”
泰班依然还是用他看不见的眼睛瞪着我,然后随口说: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修奇。我猜修利哲伯爵跟领主还是安全的。它会派这个士兵来,八成是来要赎金。如果阿姆塔特的目的是赎金,那么它也可能抓了全部的士兵当俘虏。这是因为俘虏越多,能要的钱也就越多。”
“是,是这样吗?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