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凯定了一下神,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与此同时,他看到修亚斯有如梅红色碧玺一般透彻的眼眸中有着一种痛苦的坚定。“析璟是你看着长大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算他的另一个哥哥,即使这样你还是赞同陵尘的做法?”洛凯盯着修亚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洛凯,不要逼修亚斯。析璟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如果他当初有听我的话,也不至于要闹到自毁元灵的地步。”陵尘站起身来慢慢走向门口,修亚斯收回了剑跟在他的身后。“你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吧,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执上是很愚蠢的。”
看着陵尘依旧无动于衷的淡漠背影,洛凯终于举起了白旗。
“我同意!”他的声音仿佛冰一般寒冷,酒红色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闪耀着坚毅的光泽。
就算是普通的人都该拥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品质,更何况是王。所以陵尘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口头承诺。
“我同意!”毫无意外地,第二个附议的人是阎栩。他和析璟的交情虽然比不上洛凯和析璟的。但是除去政治理由外,唯一会以友人身份来找他聊天、比试的人就只有析璟。
阎栩对析璟谈不上特别喜欢,但至少他不讨厌有这样一个偶尔会来打扰他办公的朋友。所以之前进入这间房间后,他就一直在观察洛凯和蓝西洛的意向,只要这两个人中有任何一个同意陵尘的条件,他就会跟着表态。
到这时,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蓝西洛身上。
“真是的,你们都答应了,我可不想被你们四个恨到永远。”蓝西洛看似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但事实上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陵尘是不会允许他们开战的,而如果要和这个男人赌什么兄弟之情的话,结果肯定是惨败。与其这样还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洛凯。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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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着这样的内幕啊。”剑麒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无意识地低语着。
虽然他早就猜到蓝西洛会放过钟游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却没料到整件事情竟然隐藏着这样巨大的秘密。如此说来在妖魔界流传的关于麒麟王、青龙王、修亚斯三人前去人类界的原因应该是蓝西洛等人刻意放出的谣言才对,毕竟如果公布真实原因的话一定会引起领地人民的恐慌。
但为什么要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他?他何德何能使得洛凯和蓝西洛费尽心机要让他和王室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剑麒眯起了眼睛。人类界吗?自己正是来自于那个混乱的世界。蓝西洛……是在试探他什么吗?
对于这一点,剑麒丝毫不会低估蓝西洛的能耐。这个走一步路脑子大概可以拐十八个弯的男人最擅长布这种隐秘的陷阱,等到猎物发现的时候,估计也已经离死期不远了。
就如同钟游一样。从表面上来说今晚蓝西洛的确很丢脸,在那种绝对的优势下最后还是让钟游风风光光地下了台。并且由于真实的原因无法对外进行说明,所以蓝西洛的这个亏是吃定了。
但是反观钟游。落月城内的三千守军只剩下不到八百,城外的两千军队也只剩下了五百人左右。伟那和杰斯塔经过这件事情,剑麒相信短期内他们两个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钟游苦心经营了两年的计划到此全部毁于一旦,而这还仅仅只是可以看得到的胜利果实。
从更深一层的角度来说,钟游是亲手解开了陵尘施加在蓝西洛他们身上的枷锁。南齐的军队深入麒麟领地,这种有凭有据的罪行不同于前两次的暗杀,已经足以挑起战争。而且按照约定今晚钟游获得了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所以现在禁锢他们三个的誓言已经不存在,接下来不论另一派的几位王想要做什么,洛凯等人都可以不遗余力地进行回击了。
更何况……剑麒深邃的紫眸中有着一抹明了的神色。蓝西洛和钟游之间,不仅在打实战,同时也在打心理战和精神战。一个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情绪,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应该滋生出某一种心情,却往往管制不住自己的心。例如骄傲、狂妄等一类的负面感情。
蓝西洛先是让钟游充分了解自己的恨意,接着又出人意料地放过他。钟游不会清楚蓝西洛和陵尘之间有过什么约定,但凭他的才智应该不难料到蓝西洛的做法必定和麒麟王脱不了干系。陵尘的心性冷淡,并且竭力反对毁弃对妖魔王的约定。所以即使他定下这种不合理的规定也不是不可能的。
蓝西洛是在误导钟游,让钟游以为他们被麒麟王的誓言捆住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杀他。而从钟游离去时那嚣张得意的笑容和举动,剑麒猜他可能不会想到蓝西洛他们和陵尘的约定才只有一次。
被刻意助长的气焰使得对这次失败的痛楚和怨恨淡化,加之先前蓝西洛表现上故意的误导,钟游接下来的行事会不会掉以轻心是很难说的。并且借由他将这种轻率的推测带入冢越一派各位王的思维中,恐怕是蓝西洛更深一层的希望吧。
剑麒的笑容微微有些发苦,他怎么会和这种可怕的人纠缠不清呢。蓝西洛等这个机会恐怕已经等了很久了,为的就是将陵尘对他们的不利条件最大程度地转换出己方的利用价值来。这一点,恐怕精明如陵尘在当初也无法想到吧。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我的知己。”看到剑麒沉默不语,蓝西洛这么笑着说道。他有些明白今晚自己对钟游的算计都没有瞒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但是成为你的知己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敬谢不敏。”剑麒面带无奈地往杯中添了一些酒,橙红色的液体晃动着,映照出蓝西洛斯文俊秀的脸庞。
“那是你对我有偏见。”蓝西洛做了个有点夸张的表情,虽说今晚放走了钟游,但他的心情看来还不错。
“偏见?如果你现在还能表现出那时在大厅里的愤怒和沮丧,我就承认是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