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式较量的话,奥希斯的剑技未必能在那老练的中年武将面前占上风,但是谁都没有料到他一上来就会痛下杀手,是以在防备松懈的情况下,血立刻象喷泉似的涌了出来,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那人就直接断了气。
“不要挡了殿下的路。”
奥希斯面无表情地收回剑,只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回到剑麒的身后。
一阵沉默之后,整个大厅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那些只是来找乐子的富人们乱作一团。先前剑麒出现的时候,他们只是惊讶于这个人的容貌,因此根本没把剑麒对钟游的称呼放在心上,有些是没有听清,另一些则是当自己听错了,毕竟别的领地的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但是此刻看到这个男人身后的护卫竟然用那种冷酷的方式满不在乎地杀人,恐怖的气氛马上像毒蛇一样地扑向了这些无辜的人。在台上表演的舞姬们也是惊恐万状地躲到台下,或者是想要逃到内堂去。
不过骚乱很快就被止住了,因为其实这个厅里大部分的侍者,特别是男性侍者都是南齐的人。在武力的镇压下,大厅里不久就如同寂静的坟场一般地鸦雀无声了。
剑麒不以为意地踩过被那个武将流出来的鲜血染红的地毯,噙着一抹优雅的淡笑走向钟游,并且在原先那武将的位子上坐下。这一次,谁都没敢阻拦他。因为就奥希斯方才展现出的速度和力量,即使早有准备,这里除了钟游以外也没人有绝对的自信能打赢他。
“你是什么人?”钟游冷冷地盯着这个从容不迫的年轻妖族。
如果说先前他对奥希斯的那一声“殿下”还很疑惑或者说是不以为然的话,此刻剑麒所表现出的镇定自若毫无疑问已经取得了他的承认。
“戈德罗您不陌生吧?”剑麒轻笑,并且伸出手来取过桌上的酒,“我就是杀了他之后取代他的人。”
奥希斯为剑麒从旁边拿来一个干净的酒杯,剑麒接过后缓缓地往里倒入清澈的酒水。
原来这个人就是之前破坏自己计划的人。
钟游眯细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和青龙王析璟有着八分相像的男子,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自己已经连输了两仗。先是被他的容貌吓到失态地站了起来,然后自己身边的武将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的侍卫杀了。
这两件事情给钟游自尊心的打击可说是无比深重的,如今又知晓对方就是破坏自己上次计划的罪魁祸首,这使得钟游露出了狠毒的眼神紧盯着剑麒那张美到几乎称得上是妖媚的俊颜。
奥希斯和米勒站在剑麒的身后,两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以防周围有人偷袭。
就连手下都比不上对方,这让钟游已经不仅仅是愤怒了。虽然先前明明是自己要求臣下跟他同坐一桌的,不过依照钟游的个性他可不会管这些,眼睛冷冷地一扫,革多达等人立刻心惊胆战地站了起来,走到钟游的身后站定。
就在亚兰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的时候,钟游已经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然后目光挑衅似地看向剑麒。
剑麒的表情并没有发生本质性的变化,只不过当坐在他身边的莱威蚩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扣住了他的手腕,并且在那之后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后颈,将他的头硬压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意思?”钟游冷冷地问着,对方的动作优雅轻巧一气呵成,可以看出他是故意在向自己示威。
“没什么意思,礼尚往来而已。”剑麒微微一笑,一手轻松地扣着莱威蚩的脖子,一手拿着酒杯轻啜了一口。
“亚兰·;德卡耶是我最钟爱的兰妃,我要回他又有什么错?”钟游状似亲昵地搂着亚兰,冷笑着问,“什么时候我南齐皇宫的家务事轮到你白虎领地来插手了?”
“南齐王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明白了。”剑麒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轻缀着杯中的酒,“您怀中的那人明明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萧弥亚。今晚我是以白虎领地紫藤殿殿主的身份来找白虎在落月城的驻军将领伊达·;卡托鲁将军叙事,所以才让几个手下陪着弥亚在外面等我。怎么?就因为弥亚长得像您那个所谓的兰妃,南齐王就要强抢他入宫吗?”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但轻描淡写地指出了亚兰名义上的身份,也给钟游扣上一个蛮横强抢的罪名,就连今晚他们前来劫人的举动也一同合理化了。奥希斯的嘴角隐隐浮现出笑意,没想到他们的这位殿下除了剑锋以外在词锋上也很犀利。
“话说回来,这落月城怎说都算是我白虎和麒麟领地的管辖区,真不知道南齐王您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是向哪一方提出的申请?不然的话这种举动还真可以算是非法入境呢。”
一丝不苟的敬称表达出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嘲讽,钟游被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收紧了双臂,在他怀中的亚兰有着好似全身骨头都被挤压般的疼痛,不过这却是今晚他见到钟游以来心情最为放松的一次。
剑麒见状毫不留情地对莱威蚩施加了魔法,寒冷的气息透过剑麒的指尖直接传送到莱威蚩的体内,只不一会儿莱威蚩已经冷得全身发颤,嘴唇变成了一种可怕的青白色。
“我也知道南齐王从来不把自己手下的命当一回事情,不过既然弥亚受到了这样的对待,说什么我也是要讨回来一点的,怪就怪你跟错了主人吧。”剑麒笑得一脸无害的样子,淡如清水般的声音柔和地说着让人寒彻心肺的话语。
钟游愤怒的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焰来,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对手了。这么多年来,向来只有他挑唆别人的份,有哪个人敢当着他的面挑唆他的部下?但是这个男人敢,他不但敢而且说的时候依旧还是那种让人咬牙切齿的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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