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不想再做那种事情了!
“不过来吗?还是你讨厌我抱你?”钟游伸出手来,冷冷地说道。
“不……不是!”亚兰深深吸了口气,认命地走向他,“能受到王的宠爱是妾身的荣幸。”他轻轻地把手放在钟游的掌心,却被他用力一拉,重心不稳地跌入他的怀中。
“好不甘心的眼神啊……”钟游状似亲昵地吻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来,这样的眼神一直没有变。口中说着得体的话,眼中却是那么地抗拒,你是我见过的最不懂得掩饰自己心意的人。”
他将他抱起,走到内室的床前,丢到柔软的床垫上,“为什么要那么骄傲?只要你乖乖地屈服,最多五年,我就会腻了你,忘记你的存在。但你偏偏不肯这么做,不……与其说是不肯,不如说是不能,你无法强迫自己对我阿谀奉承、温柔顺从,即使心中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但身体的本能就是会违抗自己意志……这样的个性,我不知道要说你是单纯好,还是愚笨好。”
吻渐渐往下移到胸口,亚兰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压制住想要推开他的冲动。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卫兵的报告,“禀告王,冢越王要求见您,已经在前宫守候多时了。”钟游闻言一僵,如果是其他的王他大可以等完事以后再出去,但是就如麒麟一派以麒麟王为首一样,他们一派以冢越王为尊,他可不敢让德威卡久等。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眼中的熊熊欲火立即被寒冰所取代,“宝贝,别急,我晚上再好好疼你。”只一句话,就让亚兰宛如坠入冰窟般直打颤,满意于这样的结果,他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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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亚兰随着王宫的护卫出现在春官长府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和从前不一样的气氛。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惊疑猜测的目光看着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他至少分辨得出这里面没有包含什么友善的讯息。
满堂满屋子的人都朝着自己下跪,而且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不会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尴尬。亚兰眼带哀伤,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的数人。
“请问兰妃娘娘此次回来是……”开口的是亚兰的父亲,南齐领地的春官长革多达。
南齐领地的高位官阶分为六类,地位仅次于王的是左右仲宰,接下来就是春、夏、秋,冬四官长;分别负责财政、军队、法令,刑罚;各官长下面又分六阶官位。由此可见,亚兰的父亲能靠着亚兰从本来的四阶春官一举当上春官长是件多么让人妒嫉的事。
“纯粹的探亲而已。”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亚兰心里渐渐明了众人的忧虑。
“那请问娘娘此次回来要住几天?下官可以为娘娘准备住处。”革多达的语气明显一松。他原本以为南齐王会放亚兰出宫,是因为亚兰失宠了。这对靠着亚兰得宠才升官发财的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恐惧,现在弄清楚不过是误会,自然让他放下了心。
一丝不苟的客套,一丝不苟的敬称,让亚兰的心里涌上深深的悲哀,“我这次回来大约住一周左右,住处不用特别准备了,就住我以前房间吧。”看到父亲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他不禁心中一紧,皱了皱眉,“怎么?难道那个房间已经不再是我的了?”家里的住房没有紧张到非要收回那一间不可吧?
“回娘娘的话,房间还在,下官也有每天派人打扫,只是……那房间的布置恐怕和娘娘的身份不符……”革多达笑得有点讽刺。
他还没有说完,亚兰就已经明白了。和他的身份不符?什么身份?父亲的意思他岂会不明白?父亲不是说那房间小,又或者朴素,所以才不适合他住,而是指他那房间男性化的装饰布置和他现在女性化的身份不符!就连父亲现在也不把他当儿子来看了吗?在他的眼中,自己仅仅成了他谋求官位的捷径了吗?
他难道忘了在小时候他总是抱着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说:“亚兰,你是我几个儿子中最出色的那一个,总有一天你可以当上夏官长,率领军队保卫南齐。”可现在,他竟然已经不把他当一个男性来看了,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的怪物吗!
亚兰觉得自己胸口的气血在不停地翻涌,脑袋中一片空白,似乎有极远,又象是极近的怒涛在他的耳边咆哮,让他头痛欲裂,“够了!没什么不符合的!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说完,他不顾礼仪,立刻起身奔向从前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将自己同外界隔绝开来,似乎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一样。
泪,终于划下了他的脸庞,有多少年没有哭泣了?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刚刚进宫接受各种宫规礼仪的教导时,他常因不甘心一生沦为妃子而和那些教养他的人对着干,结果自然是常常受到严厉的责打。那时候每到夜深人静,他都会因为委屈和想念家人而哭泣。后来,他认命了,不再反抗;责打少了,泪也就渐渐少了。
之后就是在第一次被钟游抱过后,那一次他整整哭了一整天,哭到声嘶力竭,感觉自己身上有洗不去的肮脏。再后来,钟游将他扔在后宫的那群狮狼虎豹中任他自生自灭;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奋起保护自己,在和那些妃子们的勾心斗角中耗尽心力,从那以后,泪水似乎就不再找过他。
但是今天,他又一次地落泪,为了父亲的嘲笑,更为了自己这尴尬的身份。
自从那年进宫之后,只有在有事要他向钟游求情时,父兄们才会来宫中找他,而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透过模糊的泪眼,他看着房中和当年一样的摆设,颜色是他最喜欢的深褐,刚硬却不失柔软;墙上挂着的弓箭是他年少时和父亲一起参加围猎时所用,虽然破旧但依然干净,看来就如父亲所说的,每天都会有人打扫这房间。
他走到床前蹲下,在床底下摸索了一阵,从他自己制作的暗箱里取出一样东西。这是一把金色的匕首,大约35公分长,已经达到了小型剑的长度,仔细看鞘上盘着一条雕工十分细致的龙,龙的每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