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大家便聊了起来。这些人大概都是中部的居民,很多都是跟我妈熟识的种花同伴。
“明道啊,你妈妈怎么会叫你来啊?”问话的是一位陈阿姨,她平常在市集卖花的时候都是我帮她在推花的,所以跟我们蛮熟的。
我回答说道:“她还要照顾家里面的花啊!”
陈阿姨说道:“明道啊,你妈也真是辛苦了,家里面就两个人而已,平常你出去念书的时候,就只剩下你妈一个人在工作,看她这样一个人忙东忙西的,真是难为她了。”
我也无奈的说道:“没有办法啊,谁叫我老爸这么早就翘了,我妈常跟我讲,人啊,就是要认命。”
阿三哥看到整桌只有我一个年轻人而已,便问道:“王明道,你妈叫你来是无妨,但是你真的有办法照顾好那些花朵吗?”
我放下了饭碗,说道:“放心啦,别的花我就不敢讲,但是要照顾我家那些花朵,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阿三哥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好,因为这些花朵要赶在一个月后的宴会前布置好,所以等一等大家吃完后,我就带大家到会场里面去,开始着手布置自己的花朵了。”
看来这次也蛮赶的,我赶紧多塞点食物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去,怕等一下饿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在吃饱之后,阿三哥带我们几个到宴会的场地去,那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开始在布置了。
这个会场看起来很大,几甲地大概是跑不掉,而且规划的有条有理的,整个场地的外围划分成六区,每一区有不同主题的花朵样式,然后从这些区域延伸出不同的花道,齐聚到最中间的地方来。
就这样把整个场地也划分出六个区域来,不过这些区域中间是互通的,大家可以四处游览,最中间则是准备设宴的地方。
当然这是阿三哥告诉我们的雏形,在还没有布置好之前,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怎么样。
不过这些跟我们倒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要乖乖的把自己的花种好就好了,其他的就让名家的人自己去操心了。
分配好工作之后,我便开始去搬着属于自己家里面的花种,这些花是我辛辛苦苦移植起来,利用名家的车子搬运过来的,这一趟就是要把这些花好好的让它们在这边落地生根。
其实一整个下午来弄这些事情,时间是蛮游刃有余的,而且名家真的很不错,还准备了下午茶和点心给我们这些临时工吃,真是体贴工人的好雇主,有机会一定要再到这边帮他们做事情。
我这个人啊,能偷懒是绝对不会逞强的,更何况我只是适当的休息一下,怎么说也不过份。
只见下午茶和点心一拿到这边来,我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第一个走过去那边喝着冰凉的茶水,吃着饼乾和面包,一点都不像是新来的工人。
而且后面还搬来一桶热腾腾的面线,这个不吃实在是暴殄天物了,我三两口的喝光了茶水,再塞了两个饼乾之后,便过去盛了一碗大碗的面线,坐在一旁比较阴凉的地方,好好享用我的悠闲下午茶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旁也过来几个年轻人,跟我坐在一起吃东西,我们便互相聊了起来。
“你是从哪边来的啊?”那些年轻人先问着我道。
“台中啊,那你们呢?”
“也是台中,不过我们来这边很久了,一直为老板整理这边的环境。”
“喔!”我又好奇的问,道:“这一次这个宴会看起来很盛大的样子,光是布置就要花不少钱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来啊?”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那些年轻人笑笑的说道:“反正老板说要做,我们就做,管那么多干嘛?”
“是喔!”我这人就喜欢东问西问的,不停顿的又问道:“怎么来一整天了,都没有看到老板啊?”
“老板,你觉得是这么简单可以让你看到的吗?”
“他不会来这边晃一晃,看看我们有没有偷懒啊?”
“哈哈哈!”那几个年轻人都笑了起来,说道:“我们现在就在偷懒啊,老板真的来,我们不就都完了。”
我也跟他们笑成了一团,他们又说道:“其实我们来这么久也很少看到老板,只有每年的尾牙他会出来发红包而已。”
“这样啊,不过我看你们尾牙一定吃得很好。”看到名家这边对我们这些临时工都这么好了,不难想像他们对长期工人的待遇一定更好。
“对啊,其实在这边每一餐都很不错,老板他们蛮慷慨的,该花钱的地方他们都嘛不会节省。”这些年轻的工人打从心里面敬佩他们的老板。
“那很不错啊!”我这时候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吃饱了,也该好好做事了。”
那些年轻人也说道:“我们也该要去整理别的地方了。”
难得在这边遇到这些投缘的人,我便问道:“你们住哪边?我晚上再去找你们聊天。”
那些年轻人却摇摇头说道:“在这边唯一的规定就是晚上八点之后便不能出房了,你可能刚来还不知道,记得晚上千万不要乱走。”
“有这回事?”我带着疑惑的双眼问道。
那些年轻人临走前还说道:“是真的,你晚上千万不要乱走,明天我们再来找你就好了。”
在和那些人道别之后,我又继续回去做我的工作。阿三哥这时候拿了一张图过来,图上面详细的标明着什么花朵要种在哪边,要怎么去排列,他就要我们照着那张图上面的样子去布置我们自己的花。
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张图上面不是简简单单的写上什么花朵,然后画点简单的样式而已,而是一张色彩丰富的水彩图,一张让我赞叹不已的水彩图画。这个作画的人彷彿看到了这边所有花朵盛开的模样,竟然完整的画出每一种花朵的盛开姿态。
别的花我是不瞭解,但是就我家所种植的花朵来讲,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好像说作画的人真的曾经种过这种花朵一样,实在让我啧啧称奇。
不是说忌讳人家懂得我家的花种,而是我妈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家的花叫做映天兰,我去市立图书馆找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回家再问我妈的时候,她说我们家的花种是从蝴蝶兰变种而来的。
当初她也是看到蝴蝶兰很漂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