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打开了,布打开了,有灯。”
随着岸边看台上人的声音,大台子外面围地一圈布已经缓缓撤下,几盏弱弱的灯光来回摇曳着,隐约中看到不少人在那里,还有一些排成排的小房子,给人的感觉象个街道一样,可惜这天上的月是新月。一点都不亮,加上周围的***也已熄灭,能看到的只是那几盏灯旁边的人。
‘咚咚呛,咚咚呛,咚东咚东呛,哗~!’
正当大家都疑惑的时候,那台子上突然亮起了无数灯笼。有鱼形的,有桃子形状地,还有龙形的,被挂在街道两边的房檐下,被人拎在手中,更有人开始敲锣打鼓,并伴随着声音舞动,街道上有卖吃食的,有杂耍的。一些打扮漂亮的姑娘娇笑着在几个书生面前闪过,有街旁青楼吹笛合箫,有路边撑幡算命卜卦的。
那街道上地人都是自然地在那里或买来小吃品尝,或逗着怀中孩子欢笑。歌舞声,叫卖声,欢闹地笑声,烟花射到天空爆炸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各种神色的人聚在一起,让那些看着的人一时都忘了这是两个青楼在比试。
‘咯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女子笑声传来,那街道上的人都不由得往旁边让一让,几个漂亮的姑娘嬉笑着挑着灯笼对旁边的摊子指指点点,观看的人也都把注意力放到几个姑娘身上。那彩色的衣裙和柔美地身段让人忍不住遐想。
‘刷’
***在这个时候又暗了下来,只隐约看到街道上人影晃动,随后‘踏踏踏踏’有马蹄声传来。近了,亮了,一辆装饰豪华漂亮的马车挑着灯笼出现在街上,刚才旁边买卖东西的人俱都把目光看向了马车,看向了马车透明车帘后的一个女子,透过白色地车帘可以朦胧地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衣服的女子也在车中挑起了一盏鱼灯,光线的反差让把她显得更清晰一些。
‘哗’
人群一起向这辆车围了过来,更有几个公子哥打扮的人吆喝着让姑娘下车,那车中的姑娘明显是想下去却又有些害羞。
‘下来,下来’
一声声开始凌乱到后面整齐地叫喊在整个街道上响起,直到岸上和船上的一些人也加入了喊声中,那个女子才犹豫地点了点头,旁边自有丫鬟过来挑起车帘,那姑娘含胸低头,一手挑着灯笼,一手用手背挡着嘴,两只大眼睛来回躲闪地看着周围的人,既好奇、又怯怯,缓缓迈出一步,刚探出脑袋却看着一个方向愣了。
其他正在准备等其下车一起游玩的人也都觉地同她一起往那边看,岸上和船上的人也是顺着目光看去,发现她看的那个地方一直是黑地,刚才别的地方都亮,可那处还是漆黑一片。
突然,‘刷’的一下,一束从旁边被遮起来地架子上射下来的光照到了那里,那里还围着的黑布也被撤下,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侧对着外面,脸上罩着一层面纱,正略弯个腰轻轻吹着手中的火镰,一次次想要把那盏属于她的灯点燃,可惜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无奈地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发出一声略带嘶哑的叹息‘哎!’,随后抬起那只拿着火镰的手,用手背在顶起面纱,在脸颊上擦了擦,好象在拭去脸上的泪水。
这一边热闹一边独自一人悲凉的场景对比,马上让刚才跟着高兴的人心情沉重起来,有的人甚至都喊出‘姑娘我这有火’的话,可惜那一束光又熄灭了,而黑布再次挡起。
那刚才邀请车上姑娘下来的一些人好象转变了目标,纷纷挑着灯笼往白衣女子出现的地方寻去,这边的欢笑声再次响起,各种杂耍和柔美的身姿也再次舞动,***通明依旧。
只是那些岸上和观赏船上的人却都不知为何
繁华的样子没了刚才的激动,反而是看着那几个前去子的少年,希望能找到,目光随着他们手中的灯笼移动。
‘哗啦’一声,那白衣女子所在的黑布被掀起,一个少年用灯笼往那边照照。观看的人也都不觉间尽量伸长脖子看,希望能见到这个女子,‘唉~!’少年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表示。:时遗憾地叹了口气。
“在那呢,在那个地方呢,快去呀。”
一个坐在看台上地人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台子其他漆黑的地方,发现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那里,用手一指,对正在寻找的几个少年使劲喊着,众人马上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那漆黑的夜色中,有一个身穿白色的人在那里蹲着寻找着什么。
‘刷’
—
又是一道单独的光束从另一个架子上照在了这个人身上,果然是刚才吹火镰的女子,正从地上拿起两块火石,对着那吹不着的火镰一下一下打着,‘啪啪’声中一点点地火花冒出。只是十来下后还是没有成功,这女子只好遗憾地扔下石头,委屈地呜咽了一声,拣起脚旁边的灯笼,垂着头往别处寻去,一阵微风吹来,带动她的衣裙,显得是那样的单薄,而光束也在这时候灭了。
片刻后。那几个少年跑到白衣女子刚才所在的位置,寻找一圈又是晚了。
‘哎呀!’
几乎所有的人都生气地看着那几个去晚的少年叹息着。
“在那呢,又出来了,快去呀。”
一个人指另一个角落再次喊道。果然,那里又出现了一个白衣服地身影,依旧是一束灯光照下,依旧想办法要点燃灯笼,依旧是失败,然后伤心离去,就这样连续的几次都是如此,大家也都不再关注街道上那热闹的样子,那总是晚一步才到的少年不知承受了多少骂声,最后终于灰心地回到街上。不再去管那女子了。
而正当大家都露出遗憾神色的时候,所有的灯全灭了,而那台子八分之三靠右边一点的位置上却出现了那个白衣女子。拎着手中的一只已经点亮的灯笼,掀开面纱,笑艳如花地静静站在那里,周边所有架子上地光束同时照在她身上,衬着四周的漆黑,她是那么的动人和耀眼,随后无数盏灯笼再次燃起,把她照在了一片闪亮中又从外向内渐渐熄灭,直到剩下她这最后一盏,一步步往回走着,不时回过头来向周围挥挥手。
‘哗哗哗’
配合着她的动作几条从上面杆子上落下地写着字的帘幕把所有的这一切都给挡住。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