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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老树才做了手术没多久,她们又弄得奄奄一息的了,叫谁不生气呢?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压抑,空气中仿佛暗藏了火药桶,一触即燃。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只是暗自想着心事。
郑文斌的三个姐妹猜到了郑文斌今天亲自赶到这里来的目的,明白事情不会就这样轻易了结。可是她们一时之间还是不愿意接受即将被踢出局的事实,心里还打算做最后的抵抗。她们幻想着如果郑文斌要把她们都清除出公司的话,就以继承权作为最后的武器。
情形确实可笑,“狮城报业”几易其手,现在已经算是郑文斌的个人私有财产了,与他的姐妹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就是以继承者来说,也该是郑嘉颖,根本轮不到她们。没想到同一个大家庭里,竟然生出如许截然不同的儿女,真让人汗颜啦。
不过以郑文斌一向偏软的性格来看,他不大可能对她的这些姐妹赶尽杀绝。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再怎么说大家也算是流着同样的血脉,斩尽杀绝不是解决问题之道。
目前来看,这些姐妹的利益可以得到保存,但是对公司的清洗是在所难免的了。
郑文斌现在正在想一个万全之策,自己家里的人一定要惩罚的,也不能太重了,不过那些通过各种关系进公司来捞钱的人,那可就别想在公司里继续混下去了。
郑文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不怒而威的冷厉表情。
他的姐姐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郑文斌的一句话便可以决定她们的未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她们没有任何公司的股份,现在的郑文斌可以说是掌握她们生杀大权的人。
情形确实很可笑,在郑文斌夺回公司前,她们在夫家的地位一下子变得很低,虽然家里的钱原本都是她们的,但因为没有额外资金的收入,所以情形变得很诡异:夫家的人住着自己带去的房产,享受着自己买去的生活用品,却还指责自己断掉了财路,摆出一副白吃白住还要骂人的丑陋面孔来。
后来郑文斌借助张祈恩的手收回了公司,重新让她们在家里的地位变得崇高起来。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个人的收入也决定着个人在家庭的地位。现在在家里,她们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而家人对她们也是阿谀奉承,让她们一下子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此刻,郑文斌一旦剥夺她们所有的权益,那她们的下场会很凄惨。一来又没有了可供骄傲的资本,不会生钱的母鸡是得不到尊重的;二来这次进公司来的高级员工,绝大部分都是三个家族有连带亲戚关系的人,如果他们一完蛋,自然会到家里哭诉,如果自己再被炒鱿鱼,那恐怕就是家无宁日。
郑文斌瞧着他的这三个亲生姐妹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着几年前还在为家族的生意和她们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却变得这么听话了,不能不说是权力闹的。
回想小的时候,大家在父母的关爱下,都相处得非常融洽,根本没有什么矛盾产生,大家有的都是无尽的爱。
记得在上学的时候,他是个淘气鬼,可以说是大错和小错都不断,他的姐妹们争着为他在家里隐瞒学校或者外面发生的事情,即使爸爸妈妈发现了,她们也拼命把自己护着,记得有一次甚至为了自己大姐被打断了腿,此时自己就哭着说以后要对她们永远照顾到底。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尔虞我诈,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这全部都是钱惹的祸啊。
现在这种情形,只要郑文斌不开口,她们都不敢说话,郑文斌现在可是这个家里的绝对权威,所做的决定将直接影响她们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沉闷的气氛在空气中不停地扩散着,没有人敢出声,这里静得可以听到心跳的的声音。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郑文斌心里打定了主意,心情反而放松下来,当下淡淡地招呼道。
对于擅长察言观色的姐妹们,一听郑文斌的口气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得商量的余地,当下连不迭地坐下了。这情景就像小学生上课时老师叫起立坐下一模一样,确实很搞笑。
“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我回来的原因吧。说实话,我听到公司账目一片混乱的消息后真的很失望,也很生气,我们是最亲最亲的亲人,原本我以为你们经历过上次被司徒家侵占祖业的事情后会有所改变,会知道上进,知道为公司出力,为自己的前途拼命,可是现在……”郑文斌叹息起来,神情间一片惆怅。
“小弟,你别生气,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大姐心情也不好受,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创业艰难,可是为什么总是会为他添麻烦呢?自己和两个妹妹怎么说都是工商管理学位毕业的,对经营公司应该有自己的见解吧,可是为什么总是会犯人情上的错误呢?难道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
“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才好,空学了那么多的知道却不知道拿来应用,老是要**心。你们确实很让我失望,一次糊涂可以原谅,那这么多次的糊涂代表了什么呢?”说到后来,郑文斌的语气开始变得强硬起来,而且又有发怒的趋势。其她姐妹都恨恨地看着这个不会说话的大姐,眼看事情有了眉目了,可是眼下又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