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霆,给我回来!”杨阳气急败坏地追上去,在她进门的前一刻抓住她,“你不要老是这么冒失!”
“你不饿吗?”
“不是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进去看看,也许真的会有吃的。”帕西斯对目前的情况抱有一份愧疚,开口解围,当先走进宫殿。里面的布局竟和先前的大厅一模一样,只是没了那种破败的味道,却更加朴素,连一点装饰的花纹也没有;还有内室的门是关着的。打开门,帕西斯首先僵在当地。
空旷的房间中央同样有一座水池,悬浮其上的却不是七彩的水晶,而是一副冰棺。
容貌有“令人屏息”的形容,而冰棺里的男子,就是这样一个奇迹的存在。
一袭吞没所有光线的黑色长袍;垂至脚下的黑发仿佛有生命般闪动着银芒;长长的眼睫形成柔和的阴影;完美的唇线微抿,勾勒出一个略带悲伤的弧度;淡淡的白光笼罩着他的全身,给人一种空幻的感觉。
“天天天天哪。”昭霆惊艳得语无伦次。余人这才恢复呼吸的能力,大口喘息。
“快把他放出来!”希莉丝反应最快,冲向冰棺。肖恩一把拉住她:“等等,他是死人。”
“什么!!!”少女们齐声惊呼:这么美的人是死人!?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没错,没有生命反应。”耶拉姆的断言粉碎了她们最后一丝希望。眷恋地盯着冰棺,昭霆咽了口唾沫:“我们把他带走吧?”杨阳瞪眼:“你带走他想干嘛?”
“放着天天瞻仰也好啊。”
“神经!”
“恋尸癖!”莎莉耶再加一句,却怎么也无法将目光从黑袍男子身上移开。
“走吧。”帕西斯催促,心里莫名的焦躁。他不认识冰棺里的人是谁,却有一股必须逃离的预感。
肖恩和耶拉姆依言折返,女孩们却依依不舍磨磨蹭蹭了很久才一步一回头。看着看着,杨阳忽然有些恍惚。
总觉得这个人的表情……非常寂寞呢。
幽幽地,一声叹息滑落:《杨阳……》
似真似幻,陌生的优雅嗓音,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也好像近在耳畔,黑发少女愕然,直到走在最后的银发青年推了她一下才回过神:“那个,索贝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帕西斯诧异地注视她,“你没事吧?”杨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大概是错觉吧。
关门的刹那,变故横生。
无形的力量将帕西斯拉回房间,大门在他身后关闭。反射性地抬头,银发青年对上一双清皎冷厉的凤目。
比霜更冷,比雪更清,蕴着冰针一般的恨意,穿过空间的阻隔,疾射而来。
几乎在同时,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
“兰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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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呼唤却是最猛烈的催化剂,恨意立刻凝聚成实质的黑色利箭,贯穿了帕西斯的胸膛。
“啊!”青年喷出一口金红色的鲜血,剧痛使他回过神,险险避开接下来的攻击。
怎么回事?兰修斯不是暗黑神,那家伙最宝贝的弟弟吗!为什么要杀他?帕西斯飞快地绕到黑箭攻击不到的死角,抽空整理思绪。这时,冰棺里冒出一团漆黑的浓雾,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帕西斯顿觉呼吸困难。
是残留思念!判断出敌人的身份,他松了口气:如果是本尊的话,实在没把握一边压制贺加斯一边还打赢。
耀眼的强光从青年的掌心迸射开来,驱散了黑雾。房间的另一头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容貌与冰棺里的男子如出一辙,面露痛苦地喘息着。帕西斯得理不饶人,幻出光剑冲向他,不料这一剑竟刺了个空,而且对方闪避的身法和他一模一样。
什么!帕西斯的瞳仁收缩了一下,然而这情景还比不上接下来的发展更令他惊讶——兰修斯的手上也多了一把暗元素凝成的长剑,以不亚于他的速度疾刺而来。
这家伙……难道……帕西斯挥剑格挡的同时瞥见对方露出茫然之情,故意冒着开膛破肚的危险静止了一会儿,果然,兰修斯也保持握剑的姿势愣在当地,脸上的表情更无措。
呵,原来如此。
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但帕西斯本来就是毫无廉耻恶劣到不行的男人,不过他好歹没做出假装把剑捅进身子,让对方有样学样的混帐行为,只是先用慢动作让兰修斯适应,再突然发难,东拍一下,西踢一脚,并且越来越乐此不疲罢了。
“贺加斯,你……”第三次被从房间的这头踹到那头,兰修斯终于醒悟对方是在捉弄自己,气得涨红脸,
不会吧!帕西斯吃惊得瞪大眼,看出他中间的停顿不是出于愤怒,而是因为不晓得如何措辞。
那个瘟神到底是怎么教育弟弟的!?
清冷狭长的黑眸迸出火花,兰修斯在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身形快愈闪电,凌厉的攻势压根看不出之前被耍得团团转的影子。帕西斯颇不轻松地挡架,嘴角浮起赞赏的笑意。
真是个天生的完美战士。
但是以他的立场,也不能无限止地玩下去;而且时间越长,对方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就越多,当下晃了个虚招,光剑瞄准肋下的空隙,直直刺入被黑袍包裹的身躯。
伤口没有血流出,因为思念体并不是血肉之躯,但痛楚是相同的,心伤亦然。
一手扣住对方的肩膀,兰修斯一字一字道:“为什么,贺加斯?”
“……”
“你总是不回答!总是说…我什么都不用知道!”用仅剩的力气吼出长久以来的怨怼,兰修斯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