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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了一下,诺因的童年非常悲惨,除此之外也有许多不幸的经历,可是没有一件影响到他现在的情绪,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称之为“伤口”的痕迹。而**嘛,他根本没有**!肉欲就不说了,那种和妹妹一起到处旅游,把姑姑打趴下的愿望挖出来,只会让诺因在梦里笑出声,太不符合迪尔'噩梦之眼'的称号了。
这个人完全没有迷惘吗?
情不自禁地靠近对方,迪尔感到一丝困惑和更多的异样。
就连罗兰那么坚定的人,有时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甚至因此痛苦自责,他为什么没有?他手上的血不比罗兰少。难道,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那……还真是狂妄。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衬得诺因白皙的肌肤更如透明一般。迪尔震了震,无意识地吐出一个专有名词:“精灵……”
月下的人类青年,活脱脱似那消失已久的森之种族。
他的五官并不绝美,只能算上乘,但有一种人类决不可能有的协调感,每一部分都是那么精致,组合起来却无法用精致形容,俊秀又太刚硬,秀丽太柔软,勉强要找出个形容词,就只有“清秀”。
山的清。
水的秀。
与月共舞,和风同歌,是自然的美,属于自然的生物。
惟有眉间那抹睡着依然不松懈的冷厉,昭示了不同。也是这抹冷厉,将迪尔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出来。
“还是忘不了。”他苦笑出声,眼底浮起悲伤。
曾经,他爱上一个精灵。虽然精灵和妖精一些共同的特征让两族都认为彼此是近亲,但正如精灵没有妖精穿梭花丛的轻盈,妖精也没有精灵漫步林间的优雅。而迪尔爱的,就是那个精灵谁也无法模仿的优雅步伐,冷冷的仪态,仿佛不会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清高眼神。
虽然那双眼睛其实是看着某个人的。
一直看着她的迪尔很清楚,因而无法理解她的矜持。明明每晚每晚,她都做着被那个人用温暖的手臂紧紧搂在怀里的梦,为什么到了白天,就用冰冷的眼神睥睨他?就因为他是人类?就因为她是“清心寡欲”的精灵?
看不下去她日渐消瘦、郁郁寡欢,漠视自己痛到快碎掉的心,迪尔使用了能力,他只是想帮她。
事实证明,“清心寡欲的精灵”也是有欲的。被挑起了爱欲的精灵向恋人求爱,对方也回应了她。然后第二天,羞愤的精灵手刃了恋人,正要自杀时,为事态的急转直下惊呆的迪尔及时清醒,阻止了她,并将真相和盘托出。
还来不及问为什么,精灵已经凝聚所有的力量向他攻击。
那一击几乎令迪尔神形俱毁,但这个痛远远比不上她临死时憎恨的眼神。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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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卡萨兰城主就被宫廷术士长一发“风吼破”震醒,恍恍惚惚地完成起床、穿衣、叠被、梳洗一系列程序。真正清醒后,他第一个反应是看挂钟。
“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充耳不闻,吉西安的脸色冷得可以掉下渣渣。三番两次被不负责任的主子硬塞职务以外的工作,忙得昏天黑地元气大伤欲求不满,让他的积怨濒临爆发。
“老兄,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诺因凝神想了下,冲口道:“你代我主持就行了。”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心腹眼中射出强烈的杀气,不由咽了口口水。
“你是说,由我主持收获祭吗?”和蔼的声音,温柔得像自愿做祭品的纯洁少女,不知情的人听了绝对会感动,但诺因只觉寒气一阵阵往上冒。
他难得地结巴,深吸一口气,才重整颓势,“我要你主持。”虽然是命令的口吻,底气却明显不足。
吉西安笑得无比灿烂:“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看到他的神情,诺因终于意识到部下已经抓狂了,若不改口,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呃…我是说,你有空就主持吧。”
“我没空!”某人斩钉截铁地道。
“那……我来吧。”挣扎了数秒,诺因妥协了。
从头到味作壁上观的迪尔摸了摸下巴,心道:和罗兰一样,被部下骑在头顶啊。
这是错误结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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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穿这种衣服!?”
被吉西安用踢的踢进更衣室,诺因指着侍女手上的衣服大叫。
那是套非常符合节日主题,也非常正式的服饰。从草绿色的小圆帽、森绿色的短外褂、茵绿色的连身长裙到墨绿色的平底靴,甚至首饰一应俱全,但是……明显是一套女装。
另一个侍女飞快地堵住门,笑道:“因为您是主持人。”
“胡说八道!以前我也主持过收获祭,从来没穿这样!”
“今年的收获祭不同。”捧着衣服的侍女严肃地道,“神殿已经预言,因为即将来临的寒冬,明年的收成会极不理想,我们需要通过这样的形式,向丰收之神尼尔祈求保佑。”
“那随便找个人来穿!”诺因毫不妥协。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诺因这才发现这间小小的更衣室竟塞了三十来个侍女,还有六位祭司,也挂着道貌岸然的表情劝说:“必须由主持人,也就是殿下您穿这套衣服,才能表达我们的诚心。”
“不穿!不穿!决不穿!”诺因火了,他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大手一挥将衣服扫到地上,“要么,另找替死鬼穿这鬼东西;要么,我走!”
众人并不畏惧,互视一眼,问道:“真的不穿?”
“不穿!”
“那没办法了。”齐声叹息,聊表失望,守在门口的侍女作势要开门:“只好叫吉西安大人来穿了。”
诺因脸色一青。
他可没忘记术士长刚才的样子。叫他来穿这套衣服,叫他主持收获祭,自己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