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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闭嘴!我决定的事绝不更改!”红发青年的嗓门不大,却将五头红龙瞬间压得死死的,“想跟着我,就变得更强!起码能毫发无伤吃我一击,像玛夫斯他们四个一样!你们现在的水准,连当我拖油瓶的资格都没有!还想帮我造势?做梦!”
全场鸦雀无声,不光那五头红龙,其他龙也在血龙王无与伦比的霸气前缩起脖子,静若寒蝉。杨阳四人心道:真是个暴力也强势的龙王,和爱好和平的麦先截然不同。
还是那头红龙开口道:“知道了,王,我们会变强的,绝不会输给玛夫斯他们。”其他四个红龙用力点头,浮起坚毅的神情。扎姆卡特嘉许地笑道:“好!这才像个样子!等你们达到标准,就来找我,我们携手组织一支'血魔军团',横扫人界!哈哈哈……”
红龙们雀跃不已,发出震天的欢呼。
人界的未来堪忧。四个人类和银龙王脸上划下黑色的线条,内心充满了无力感,尤其是杨阳。她现在深切后悔干嘛吃饱饭没事做唤醒这条不知安份的龙的自尊,害得她变**类的大罪人。
扎姆卡特潇洒地挥挥手,率先朝谷外走去。杨阳四人不舍地行礼道别后,才在众龙的目送下转过身,匆匆追向已走远的同伴。
直到走出谷外,扎姆卡特才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他还是没给我任何承诺。”
“扎姆卡特……”四人都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包含了多少担忧。杨阳安慰道:“麦先陛下他们绝不会有事的。”昭霆重重点头:“没错!那些大块头总是吹嘘他们有多强多强,不会死翘的啦!”希莉丝温言道:“就算麦先陛下很固执,迈丽陛下也会把他变成绕指柔的。”
“再不然,到选择之刻,你亲自来助他们度过难关不就行了?”耶拉姆提议。
“我是…不能干涉这个世界的走向的,和那家伙一样。”扎姆卡特垂下肩膀,“这是窥视命运的代价,有心无力,我顶多透露一部份预言,起点警示作用……罢了,这是麦先自己必须克服的难关,我已做到仁至义尽,剩下的全看他怎么选择。反正,无论是生是死,龙是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只要那是我们的心与尊严指向的道路。”
四人无言地凝视青年沉毅的神情,头一次感觉到,血龙王被霸悍残戾的性格掩盖的那颗伟大的龙族之心,这高贵深沉的种族通有的坚实秉性。
红发青年吁了口气,驱散心头的阴云,道:“好罢,杨阳,撕一片衣袖给我。”
“你要我的衣袖干嘛?”
“你们不想和那家伙告别了?”
杨阳四人大吃一惊。昭霆冲口道:“你这就要走了!?”扎姆卡特指了个方向:“岔路就在前头,几个钟头都不要,还一块儿走什么!让他早点办完他的事,我…我们也可以早点再会。”四人想想不错。杨阳从袋里掏出一根白色丝带:“不用撕我的袖子了,你的发带在这儿,今后别乱扔东西,这习惯不好。”扎姆卡特哼道:“你倒是有心。”杨阳嘿嘿一笑。
“等一下。”扎姆卡特正要系上发带,被四个声音唤住。他诧异抬首,对上四双责备的眸:“连声再见也不说?”血龙王一怔,随即脸一红,支吾道:“嗯……再见。”
看到发带束紧的同时,四人在高兴之余,也感到一阵失落。虽然相处时间短暂,还有一次不愉快的会面,但在白银之谷的三天,他们已经深深喜欢上这位脾气暴躁却很可爱的龙王,实在舍不得和他分别。不过,如果他不肯把身体还给维烈,径自跑掉,他们绝对会和他翻脸,毕竟,四人对魔界宰相的感情更加深厚得多。
“维烈!”一看到青年把手放下,棕发少女就冲上去抱了他个满怀,余人也绽开欣喜的笑容,纷纷打了声招呼。希莉丝笑道:“没想到血龙王这么干脆,昨晚我们四个还偷偷研究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出来呢,现在那些法子都用不着了,真可惜。”
“啊,是吗?”维烈一愣,“早知如此,我就不和他定协议了。”众人大奇:“什么协议?”
“就是……他让我出来和你们道别,我得给他三个月自由时间,外加五百箱金币。”
这、这条不肯吃亏的龙!四人咬牙切齿:三个月?让血魔出来三个月?三个月后世界就毁灭了吧!
看出他们的心思,维烈轻笑出声,眉间尽是宛如春风的和煦温柔。
“没事的,扎姆卡特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不会再通过滥杀无辜发泄怨气。说到这件事,我还没感谢你呢,杨阳,谢谢你帮扎姆卡特找回他失落的龙王之心,和龙族的骄傲。”
黑发少女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昭霆三人心道:她可不止帮扎姆卡特找回自尊,就连他的爱情也一并挖掘出来了,只是她自己没发觉。但偷瞄维烈的表情,却不见丝毫异样。三人不禁纳闷:莫非那个像极了吃醋的表现只是血龙王感激的表示,没其他绮念?是他们误会了?
魔界宰相将挂在身上的少女轻轻放回地面,道:“分手在即,一时也想不出送什么礼物给你们。耶拉姆,借我把匕首。”少年虽然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从白银之谷搜刮来的精巧短剑,连鞘递给他。
维烈撩起袖管,露出白皙的手腕。四人浮起不妙的预感,昭霆叫道:“喂喂,别告诉我你借匕首是为了割脉自杀!”余人才觉荒唐,就见青年拔出短剑,迅速在裸露的肌肤上划了道血口。
“啊!”三个少女一齐惊呼,“你你…真自杀!?”耶拉姆却看出那一刀不深,而且刻意避开了动脉,并不紧张,只觉奇怪:“你干什么?”
“把手伸出来,快点。”
四人稀悝糊涂地伸出手,维烈摇摇头,按下杨阳和昭霆两条右臂,换上左臂,然后各划了道血痕,将自己手腕上的伤依次触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