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吉西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先是跑到店外仰头看天,再奔回来抓起自己的酒杯上下检查,“你吃错药啦!”
“你才吃错药!”雷瑟克丢下酒杯,“奇怪,外面也没有下红雨,对了!”他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吉西安一脸怃然地拍开:“只不过随口问你个问题,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雷瑟克咋舌:“废话!竟然能从某个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吸血鬼口中听见那样一个问题,这不值得大惊小怪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我只不过随口问问你!”吉西安受不了地喊,瞥见店里的其他人射来好奇的视线,忙肃容正坐。
雷瑟克狐疑地盯着他:“真的?”吉西安别开眼:“不信就算了!”
“别这样。”雷瑟克坐回原位,热络地拍打他的肩,“喜欢一个人是好事,没必要害羞,你什么时候也和殿下一样憋扭了?”吉西安呛了一记,狠狠瞪视他,心道:搞了半天这家伙还是不相信!
“好好,玩笑就开到这里。”从友人的眼神看出再玩下去会出人命,雷瑟克举起双臂表示投降,笑道,“不过,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定定心心喜欢上一个人。”这也是为了他思慕之人的广大同胞着想。
吉西安不以为然地喝了口酒:“然后像你一样进不得退不得?才不要!”雷瑟克摇头叹息,明白劝说无用,但他也不着急,身为过来人的他再清楚不过:当一个人缘份来了时,你再怎么躲也没用,吉西安不过是缘份还没到罢了。
“要不要再来瓶红酒?”
“不用,已经十二点了,再不去接殿下他明天早上会爬不起来。”
吉西安无奈地瞅着对方:“你干脆把他套上奶嘴,用育婴车推着走算了,雷瑟克。”但是数落完,他也掏出钱包,准备付帐,拉开袋口的瞬间,他怔了怔。
“怎么了?”军务长查觉他的异样,关怀地问,随即反应过来,“如果又想用钱被人扒了这种谎话骗我代付,休想!”财务部长瞪了他一眼:“既然今天我已经向你要了三万块,就不会再榨骗,这点原则我还是有的!”
“真是太感谢了!那你干嘛对着钱包发愣?”
“因为钱多了。”
“啥!?”雷瑟克目瞪口呆。吉西安翻动钱包:“没错,多了五枚银币。”雷瑟克知道这个友人绝不会把钱数错,略一思忖,有了答案:“是你的仰慕者干的吧。能偷到你视之如命的钱包,一定是位身手高明的女盗贼。”唉,又一只不幸的羔羊。
吉西安拉上袋口,郑重颌首:“我也这么认为。好!决定了!这么好的女人我一定要找出来热情追求她!”雷瑟克冷冷斜睨他:“然后叫她去王宫盗宝献给你是吧。”
“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挚友!”
“我宁可不了解你。”
交换着不友好的对话,两个好友并肩走出青色风铃,与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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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好不容易在一家破旧的小书铺里找到诺因,一起回下塌处的途中,雷瑟克注意到左近有一样异物,似乎是个巨大的十字,因为背光而乌漆抹黑。几乎在同时,吉西安和诺因也发现了这个东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坟墓。”吉西安走近观察,雷瑟克紧跟其后,也疑惑地打量面前的异物。由于角度改变的关系,三人看清了这是个用两根圆木搭起来的十字架。
“城里怎么会有坟墓,而且下面根本没有土堆。”雷瑟克看看木桩根部。吉西安抚摸下巴:“大概是宗教祭祀用的东西吧,或者是火刑架。”
“火刑架,对了。”诺因恍然大悟。两人立刻转头看着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嗯,是火刑架没错,处死南城满愿师用的火刑架。”
吉西安和雷瑟克错愕地瞪着他,一脸不敢置信。这几天他们都被一大堆事务忙得分身乏术;而且为了避闲,卡萨兰和梅迪的士兵是分开扎营,所以两人完全不知道最近发生在梅迪军里的事。虽然那天吉西安亲眼看见轩风被南城的士兵们踢打,但他万万没料到梅迪军竟仇视她到意图烧死她的地步!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烧死满愿师?”两人异口同声。
“还不是因为梅莲可那个笨女人!”诺因啐舌,“她太小看贝姆特,自以为灰水河那仗稳赢,就要那个叫柳轩风的满愿师在开战前说笃定胜利,大家不要害怕之类,结果打输了,活着的梅迪士兵自然把气出在她这个倒霉的传声筒身上!”
吉西安一时说不出话来。雷瑟克喃喃道:“那…那她不就是无辜的吗?”
“无辜有什么用,她是弱者,就注定被牺牲。”诺因淡然挥手。雷瑟克皱眉道:“梅莲可城主能够允许这种事吗?”
“不想允许也得允许。如果她承认那篇动员是她讲的,就等于坦白之前她都是在利用满愿师欺骗民众,这个罪名可比打败仗严重多了,弄得不好,全民造反都有可能,所以现在除了把罪名全推给满愿师,别无他法。”
“可是,让满愿师承担败战的责任,也等于昭告她不像预言所说,拥有救世的权能,一样证明梅莲可城主是打着救世主的旗子蒙骗民众。”
“不一样,你以为为什么要竖起这根十字架?你忘了火刑专门用在什么场合?”诺因冷冷地道,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暗夜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