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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尚书这才想起伊维尔伦的城妃大人。其实,在罗兰外出期间,朵琳无庸置疑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连法利恩和克莱德尔也必须听从她的指示。但是朵琳完全没有政治上的才干和资历,个性又软弱,根本担负不起管理整个宫廷的责任,她也没有这个意愿。所以,朵琳依旧和以前一样,成日待在寝宫里,甚至因为罗兰不在,连偶尔出来嘘寒问暖,端茶送衣的机会也没有了,以致大多数朝臣都快忘了她的存在,只有年轻的侍从们记得这位温婉安静,美丽纯善的城主夫人,想念她的一颦一笑,盼望罗兰早点回来,好解除夫人的“禁令”,也把另外两位美人带回来。
法利恩眼神一冷,他至今仍对朵琳抱有一份怀疑,而且归根究底,罗兰染上风寒,就是因为喝了那碗毒药,导致抵抗力下降,不然以他的身体条件,哪会一到北地就感冒发烧?所以现在听到朵琳的名字,法利恩除了敌意,还增添了一份厌恶之情,当然表面上,他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
“还是不用了,自从上次受到惊吓后,夫人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稳定,如果告诉她大人的情况,恐怕会令她忧心成疾。”
“嗯。”克莱德尔一点不认为他是在危言耸听,朵琳的确就是那样的人。因为那次的事,她现在连厨具也不敢碰了,每一餐都坚持自己先试过毒后,再给丈夫吃,罗兰怎么劝她也没用;而且对周围其他出没的人提心吊胆。听到罗兰要去下界巡视时,她还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后不断哭泣,生怕丈夫就此一去不回,罗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哄住,顺利出宫,要是知道罗兰此刻正在一个边境小村里发着高烧,已经不堪刺激的朵琳十有**会吓出病来,甚至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唉,如此柔弱的女性,能够教育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吗?
克莱德尔不禁皱眉。在个人观感上,他并不讨厌朵琳,可是站在伊维尔伦未来的立场上,他就无法接受她了。尽管朵琳举止有分寸从不干涉朝政,这点让臣子们很满意,但对她脆弱的精神,有识之士莫不暗暗摇头,担忧不已。
接下来,两人重新回到政务中。中午时分,法利恩向克莱德尔行礼告辞,退出办公室,沿着长廊走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兼休息间。
身为大神官,法利恩在大神殿当然拥有专属的房间,而且比王宫的大得多也华丽得多,但在冰宿陪同罗兰离开之前,他每天上午教她魔法;下午到傍晚帮助罗兰处理文书,统合情报;直到晚上,才回大神殿做法术研究,所以他在王宫的时间反而比较长。
经过庭院时,褐发青年突然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走到一大丛薰衣草后面,食指在胸前划出复杂的图案,刚划完,一道无形的结界就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张了开来。这是为了防止窃听的音波障壁,即结界里的人说的话,结界外的人一个字也听不见。
“楠,是你吗?”
一布完结界,大神官就对着虚空开口。不一会儿,一个披着灰袍的男子凭空出现,恭敬一礼。仔细看,男子的身体不仅有点透明,而且像被微风吹过的水面般摺皱不定,原来是幻像。
“阁下,两位满愿师今天一大早离开了西芙利村,似乎要远行。”
“哦?”法利恩着实吃了一惊,他原以为神官打算将杨阳和昭霆藏一辈子;若他有野心的话,就在恰当时机将她们拱出来,但是他现在的行为,算是什么意思?
“她们是单独走的?”
“不,有个少年陪同,但是那位神官没有去。”
法利恩沉吟道:“知道她们的目的吗?”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首都会议那天他们去了趟里那,在盗贼公会打听龙眠和闪空的下落,所以属下怀疑他们的旅行和找寻神器有关。”楠没有说出花了多大苦心和金钱才查出无名氏神官在盗贼公会探听的情报,只简单地承述结果。
“神器?”法利恩的声音变得熬有戒心。楠续道:“属下还打听到,闪空现在在贝姆特城主手里,而我城的神器龙眠依然下落不明。两位满愿师虽是朝着北城出发,最终目标应该是西城和我城,只是,属下不明白她们为何要做这种事。”
法利恩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楠,'飞焰'可在卡萨兰满愿师手里?”
“难道……!”
“嗯,我怀疑绑架那两个满愿师和盗走飞焰的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神官。”法利恩冷冷地道,“他身为圣域唯一的幸存者,知道最多的传说真相,自然不会做出没道理的事——五件神器,就算不是满愿石,也肯定和满愿石有莫大的关系!”
楠心下大震,好半晌才回过神,急切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应该立刻杀了那四个人!将五件神器收齐!不能让满愿石落在大人以外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