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着轩辕望的耳朵,一股冷丝丝的气息从绯雨手指头上传了过来,绯雨的神情既是嗔怒又是无奈。轩辕望装出痛苦的表情:“好痛……我生病了啊……”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么?”
“啊,你再说一遍,我就听见了。”
“油嘴!”
绯雨用力拧了一下,轩辕望真地痛得哇哇叫了起来,绯雨才松开手:“阿望,人心难测,你应该明白啊。”
轩辕望轻轻揉着耳朵,嘴角露出了苦笑,绯雨只是在借题发挥而已,她不满的远不只与曹纵鹤对决这一次。翠儿姑娘的事情,还有在自己身上曾发生过的其他许多事情,都是如此。自己有的时候,确实过于心软了。
“绯雨,我会小心的,象曹纵鹤这样的事情,斗剑时再也不会有了。”轩辕望沉吟了会儿,开口说道:“你晓得我不是没有戒心的人,如果是那样,老师也不敢放我出来了。”
“哼,只是斗剑时再也不会有了么?”对于轩辕望的回答绯雨有些不满意,但她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小心眼女了,她明白,轩辕望有轩辕望的自尊,自己确实是引领他踏上了剑技之道,但至于如何个走法,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自己要扮演的是同行者而绝非发令者。
“绯雨,有些时候,别人看起来我是吃亏了,但我不这样认为。”对于绯雨没有说的话,轩辕望是心知肚明的,他继续解释:“相反,我认为我是占便宜了,我想做个好人,只要是没有违背这个,即便是受了些损失,我仍然是占了便宜。”
他的话说得很质朴,算不上什么豪言壮语,却让绯雨不得不重新审视轩辕望起来。
跟在轩辕望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了,自己是否真地了解眼前这个男子?
与此同时,剑圣战中,崔远钟正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对手。
正如轩辕望猜想的那样,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崔远钟这一战的对手,正是凤羽。
剑痴凤羽,在家门突变后为了生计就放弃了剑当了兵,本来他以为自己会从此忘记剑,但是,与崔远钟的相遇,让他那颗为剑而生的心再次跳动起来。他的手又重新握在自己的剑上,为了尽快恢复自己的剑技,他甚至忍着心底深处的屈辱,来到了华闲之府中,与华门弟子共同练剑。因为他明白,手中的剑不再仅仅是自己的兴趣,更是自己谋求荣华富贵的武器。
“我要打败你!”
就象在东都开定时那样,凤羽骄傲地向崔远钟宣布。
“说过很多遍了,但是你从来没有胜过我。”崔远钟收敛住心神,他不象轩辕望那样同情心泛滥——相反,他是那种爱之也深恨之也切的人,凤羽对剑的放弃让他失望,而为了荣华富贵重新捡起剑更让他厌恶,所以,他决心要用自己的剑教训凤羽。
“黄金之剑在手,我永不会败!”
斗剑场外人头涌动,靠近些的人都听到了崔远钟的话,虽然崔远钟是二十五岁以下组中公认的大热门,但是听到他这样的狂言,这些围观者还是忍不住起哄。
“哼……”
冷冷哼了一声,凤羽凝神聚力,将剑伸了出去。两人的剑在空中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鸣声。
“呵呀!”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在两人行剑礼之后的一刹那,原本沉稳圣峙的两人变得狂野起来,象是一阵风和一团火,猛烈扑击向对风。随着这两人剑式大开大阖地展开,无数道气流四散迸射开来,靠近的围观者被这无形的压力逼迫,禁不住向后开始退却。
“我一定要胜……一定要!”
凤羽一面用力挥舞着剑,军人的经历、战场的搏杀,让他的剑式与在东都开定时比有了很大不同,那时他狂野有余而凌厉不足,现在则不然。在华闲之府中这月余的苦练,让他惊喜地发觉,自己的剑技虽然生疏,却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并进步了。
“有时,退几步后反而能跳得更远。”
对此,华闲之如此评价,凤羽天资极佳,在放弃剑一段时间后,体验了人间百态,再次拾起剑来反而突破了以前的瓶颈。也正是因此,凤羽自觉能与崔远钟抗衡并且战胜他。
“对于华先生那样的人来说,最好的报答方法,便是击败他的弟子!”想起这段时间华闲之对自己的倾心指点,凤羽手中的剑式更紧了,剑上红光象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崔远钟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但是,如果说凤羽是火,那么崔远钟就是那风,火势表面上看猛烈无比,但凡是风所压迫之处,火不得不避让开来。崔远钟的剑上金芒象蛟龙翻腾一样,吞吐变幻,每一攻都攻敌必救,每一守都一夫当关。
“好呵,这样的斗剑才好看!”
围观者从起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纷纷发出叫好声,他们中有内行的,能够看明白这两人出手的精妙,而那些外行,也因为他们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式而觉得不虚此行。
“有些难呵,老师这段时间都不准我们与这凤羽正式斗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厉害呢。”
阳春雪挤在人丛中,她年纪小身材矮,踮着脚才能看到崔远钟与凤羽的激斗。
“唔。”
“老师也是的,留那凤羽做什么!”见到凤羽的剑式,阳春雪虽然没有明说,但口气里还是透露了她的心思,对于凤羽,她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唔。”
她身边的石铁山完全心不在焉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本能地唔唔着。阳春雪侧过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