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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骤然变冷:“但是你绝对不能后退一步,后退一步就意味着失败,意味着你已经向命运低头,这辈子都休想练成天视地听之神术。”
李狂双腿颤抖着,久久不敢举步,扔掉了赖以生存的盲人棒,又没有任何的外在帮助,而四周都是万丈悬崖,一步踏错就有生死的危险,这样的恐惧和压力,又怎是他一个八岁的孩子所能承受?
端木烈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太阳似乎也不忍见到即将发生的惨剧,隐藏在云层中久久不愿意露面,峰顶的风带起阵阵松涛,似乎幽魂在哀嚎。
李狂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将他的衣领都已经侵湿,而他,仅仅才迈出十来步。
第1卷第二十八节:天视绝技,心眼神通4
“李狂,坚持,你一定要坚持,只有坚持下去,你才可以看到最疼你的诗萱姐姐,才可以练成本领,保护她一生一世!”
李狂不断的给自己加油,但是心中的恐惧却依旧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令他有一种立即放弃所有转身就逃的冲动。
他的嘴唇死死咬住,牙齿深陷下去,丝丝血丝渗透出来,他却悠然未觉,他的脸孔更是剧烈的痉挛着。
后退一步就可以免除这可怕的恐惧,不用在生死上挣扎了,但是这样就意味着自己彻底的失败,这辈子都休想亲眼见到敬爱的诗萱姐姐,这绝对会成为此生最大的遗憾!
而前进一步,就有可能一脚踏空,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下去,从此万劫不复。
我该怎么办?
李狂心中剧烈的挣扎着,从没有一刻,他感到做一个决定是如此的艰难!
端木烈风站在一旁,似乎比李狂还要紧张,脸上汗水如同雨下,拳头捏紧,嘴唇紧咬,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对于他来说,李狂接下来的举动甚至比李狂的生死还要重要。
又一个小时过去,李狂还是保持着欲跨步的姿势一动不动,汗水已经将他浑身湿透,他的人也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而他,也突然做了一个令端木烈风吃惊和绝望的动作……坐了下来!
端木烈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转身悄悄走进了茅屋,他已经准备开始收拾东西下山了。
天意!真的是天意吗?
自己好不容易在最后的时刻遇见一个适合修炼天视之术的天才,却……
他强行抑制内心的悲痛,重重跪倒下去,梗咽道:“师傅,师兄……对不起,都是烈风没用,终使得我天视门彻底灭绝,我是罪人,罪人啊!”
他的眼泪洒在凌乱的低山,梗咽声如同山风一般的凄婉!
他抬起头,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决然和疯狂:“师傅师兄,您们安息吧!烈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
第1卷第二十九节:我本无情,天地更甚1
端木烈风蓦然站起,转身大步出门。
这叫李狂的孩子虽然未能迈过最后一步,但他乃全属性的怪才,也算得上一个难得的苗子,只要好好引导,也未必不能成就大事。
但当他走出茅屋之时,却是蓦然呆住,以至于手中的包袱失手落在地上,重重砸在他的脚上都毫无知觉。
一行惊喜的清泪却是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师傅,师兄!我天视门没有绝门,没有!哈哈哈哈!真是天可怜见啊!我天视门崛起有望,感谢各位先辈英灵保佑!”
端木烈风像个孩子一般跪坐于地,一时狂笑一时痛哭,像个小孩一般。
“师傅,你错了!天地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怜惜之心!他们也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援手,哪怕……到了绝境!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成功!”
一个幼稚的童音却用沉稳冷酷的语调,缓缓诉说着最残酷的现实。
端木烈风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脸平静的李狂。
这一刻,他心弦颤动,眼中闪射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他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这个才仅仅八岁大的孩子。
这样深刻的体悟,真的是眼前这个才入门的八岁孩子体悟而来的吗?
天啊!这……这怎么可能?
“小狂,你……你成功了?”
“是的师傅,我成功了!”
李狂抬起头,仰首面对天空耀眼的太阳,坚定的道:“我本无情,天地更甚!您要小狂与天地契合,小狂若不做一个无情之人,又怎能契合?若小狂不能超脱天地,又如何能驾驭天地?”
端木烈风心中震惊简直无以复加,此刻小狂小小的身影竟然似乎在不断长大,直到如天地一般的巨大和宽广,那如同巍峨高山般的压力令人震撼无比,就像是宝座上的帝王在俯视普通的百姓一般,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是那样的难以抵御!
但他更震惊的却是小狂的话……驾驭天地!
人生于天地,长于天地,食与天地……一切都赖天地赐予,天地就像父母一般,修道之人所做,也仅仅是尽量体悟天地,从而使自己和天地更贴近。
驾驭天地,岂非大逆不道?
天啊!自己究竟收了一个怎样的徒弟?
第1卷第三十节:我本无情,天地更甚2
李狂脸上一片冷酷,与年龄不符的无情就像是恒古就存在一般,令人感到一阵心寒,就连端木烈风都久久说不出话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何曾有半点仁慈?师傅要小狂与这等无情无义的存在沟通,难道不是希望小狂变成这样的人么?”
李狂淡淡道:“要小狂臣服于这样的无情存在,摇尾乞怜,小狂做不到!所以小狂要比它更无情,更冷酷,我要驾驭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