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新人拜堂。”司仪的一时叫唤使喧闹的卓宅突然静了起来,随后便是哄起叫好声。
正当耶律云再踏入礼堂之时,等候已久的司涵终于发难了,只见他怒目腾身而起,朝着耶律云冷冷一笑,大喝道:“耶律云,你如今已有新人,还不放我的妻室?”
一语既出,满堂哗然,原本喜气洋洋、喧哗热闹的场面突然静得鸦雀无声,喜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地惊讶和鄙疑,责问的目光一点点凝聚在耶律云的身上。
司涵嘴角闪过一丝阴笑,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无论耶律云如何辩白都会大失面子,而且碍于环境,也不会轻易动手。
耶律云一脸淡然,似乎早就料到有这种情况,也许他从来都没有为了面子而担心,所以从容地踏前一步,淡然地盯着司涵,像是在看着一只疯狗似地,目露不屑之色。
大多数人被他这种气度和神态弄得茫然而惊讶,愣愣地看着他,只有卓照矢安然端坐,轻闲地拿起茶碗细细地品了一口,完全没有理会场面的混乱。
舒玉平一直在等机会,没想这么一个青年官员竟然抢先一步,而且一出口就是更加尖锐的问题,不由心中大喜,站起来冷笑一声,出言讥讽道:“想不到耶律侯爷有夺别人妻室的嗜好,卓家小姐怕也是夺过来的吧?”
这一句话无疑是火上烧油,更令惊讶的人们目瞪口呆。
不少官宦子弟都经历过当日在城门外的一战,所以都知道耶律云带了一个美貌的女子前来。没想到竟是夺人之妻,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色。”老婆!可耻!”
耶律云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缓缓转头看了舒玉平一眼,眼神中并没有愤怒,而是有些可怜他。如果不是舒玉平自己放弃了机会去娶冥王地女儿,又怎么会有今天地麻烦,以至这场婚姻并没有哪一方得到好处。心虚?”舒玉平得势不饶人,试图以一种咄咄逼人气势压倒耶律
耶律云很坦然,朝他淡淡一笑,反问道:“舒玉平,国师在这里,卓家小姐是不是我夺过来的一问便知,何必多言。”
霎时间目光如含跳升的太阳。移向卓照矢。
卓照矢这时才悠然地放下茶杯,淡淡地道:“师侄,你弃我女儿不顾。另结新欢,现在居然来指责我女婿,昨日还来惹事,我是看在师弟的情份上不想欺负一个小辈。”
矛头顿时又指向了舒玉平,没有人想到原来他竟是贼喊捉贼,对于舒玉平的印象立即变坏。
舒玉平窘得脸色通红,转头望了一眼父亲。
舒越龙前来贺喜并不是因为卓文嫣的事情,然而儿子地冲动着实令他有些懊恼,然而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见他如此也不能不帮,轻咳一声道:“玉平,此事是司大人与耶律贤侄之间地恩怨,你就不必多言了,还是听司大人说吧!”
司涵原本见众人的目标转向了身边的青年男子大为高兴,他虽然想夺回姬娉婷,却不想第一个与实力强大的耶律云正面搏斗,然而看着舒玉平落于下风,心里又犹豫了一下。听到舒越龙的话,他立即明白,这分明是将他挡在前面,而坐收渔翁之利,因此更是犹豫了一下,然而事已至此,如果不能挽回颜面,将耶律云驳倒,自己恐怕再也没有面目活在世上了。
想着他再次喝道:“耶律云。其他的事我不管。快还我妻子。”
耶律云有些不耐烦,转头望着司涵冷冷笑道:“娉婷是我的人。她不甘心嫁给你,何况此事你们地左相已经出言废除亲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司涵扫堂外看热闹的人一眼,发现仇仁等人正往这里挤来,还有其他地道士,也都蠢蠢欲动,心中大定,冷冷笑道:“我与她已拜堂成亲,她是我司家地妇人,我们才是夫妻,你当日在我城里劈城撒雨,将我妻子强抢而去,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耶律云双眼一瞪,傲然道:“拜堂又如何!天下地礼教制度都是废话,姬娉婷喜欢我,我喜欢她,只要心心相印,拜不拜堂又如何。”
在坐都是名士,听了这么一番话,都为之侧目,没想到耶律云竟然如此漠视礼数。
司涵几乎气晕过去,没想到他竟然连法律和礼教制度都否定了。
正当舒玉平意气风发之际,司涵却更加愤怒了,如果按照耶律云所说,自己便成了逼人成亲的坏人,原本的理直气壮就会成为强词夺理,身为锐国重臣的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愤然叫道:“我原以为你卑鄙无耻,想不到你竟然渺视法理制度,真是个无君无法的小人,不,应该是禽兽。”内,你在此辱骂西宁侯,是不是太过份了。”高阳皇帝有些看不下去了,怕因此惹恼了国师,突然站了起来,直斥司涵。
司涵原本想用道理礼仪的规范来打击耶律云的声望,迫使他归还姬娉婷,没想到事情并不顺利,但他也并没有放弃,因为他所持地不只是言辞,还有外面的上千名道士。论事。也是为了卓小姐的幸福,把她嫁给如此一个目无法度,不知廉耻的小人,绝不是明智之举。”使者,不与你计较。再敢多言,朕就不客气了。”
舒玉平见司涵不能得势,又忍不住指着耶律云讥讽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来拜堂成亲。”
耶律云碍于卓文嫣的关系,本不愿意与他一般见识,然而此时见他咄咄逼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胸中难免有些胸口。冷笑道:“我尊重文嫣和岳父的意愿,所以才行此礼,依我地脾气。直接带她走就行了。”
舒玉平大怒,喝问道:“按你所说,如果她的心在别人身上,即使你们拜了堂也不算夫妻?”在我身边,我绝不会强留,任她远走高飞。”这就去问她。”舒玉平猝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阵兴奋和一阵冷嘲。嚷道:请文嫣出来,我要问她当年地事还算不算数。”
两人这一番丝毫不顾礼教制度的对话再次在室内掀起了波澜,一个完全忽视拜堂成亲的严肃性,另一个却借此机会欲夺回佳人,如此景况,事先谁也无法预料到,就连卓照矢也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耶律云淡淡地道:“舒公子若有兴趣自已去找文嫣,我绝不阻拦。”卓照矢在场,抬腿就往堂外走去。轻喝了一声。
舒越龙却站了起来。拦住了他,含笑道:“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这些做长辈地只要看着他们就行,何必横将阻挠。”
卓照矢眼中寒光暴闪,在他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阵,森然道:“玉平侄儿既然已经娶了冥王之女,又何必再来闹事?”
舒越龙阴阴一笑,道:“师兄心知肚明,你招耶律云为婿难道只是为了女儿?”谁?你别忘了。这两年他们一直在一起,早就成了夫妻。今日拜堂正如我女婿所言,无非是为了形式而已。”
舒越龙盯着他半晌,心头忽然飘过一念,神色骤变,冷冷地问道:“莫非你的目的是我们父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