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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之中,他终于又坐了下来,沉思之中的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刚才剧烈的打斗造成的?或者是妖物的邪术?”
他想了良久,仍然没有办法想到答案,原来的心灵相通,此时却少了一个,他不由地感到了一种空虚和失落,就像是整个心神被突然挖走一样,又像是习惯了都市热闹的人突然回到了宁静的山林之中。呆呆地坐了一天一夜,他的脑海里空空一片,似乎有很多东西可以想,似乎又什么也想不起来,郁闷地他唤出了酒符,让自己沉浸在酒香之中,仿佛如此才能解去心中烦忧。
直到次日破晓的白光射入他的眼帘之时,他的眼神里才再次有了神采,看着那升出地平线的太阳,他仿佛也看到了希望,然后又打起了精神,继续往锐国的国都前进,因为他坚信只要自己找到方法,宇文慧的魂魄就能安全地从仙玉中脱离出来。
锐国都城,夜幕刚刚降临,明月下的城池显得异常的宁静。耶律云骑着黑马在大街上呼啸而过,直闯到姬府大门口才停了下来。
宇文慧地突然消失使他觉得空虚的心灵需要有东西来填补,这使他更焦急地想见到一直都深爱着地姬娉婷,然后紧紧地拥着她,以解心中之忧。
他跳下马,先整了整衣服。然后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看了耶律云一眼,问道:“你找谁?”
耶律云恭敬地道:“老人家,我找姬小姐。”
“找小姐?”老头皱了皱眉,诧异地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知道我家小姐的事吗?”
耶律云一听就紧张了起来,追问道:“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她出嫁了呀!”
“什么?”这个消息恍若晴天霹雳。耶律云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娉婷……”耶律云垂着头,拳头攥得很紧,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像是要吞噬一切,脸色由白到红,最后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心变得紫青,嘴里的咆哮声越来越大,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冷。冷地就像是万丈寒冰。
老人见他状若痴狂,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耶律云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对阴深地眼睛射出缕缕寒光,扫得老人猛地一缩脖子,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惊慌地道:“你……你快走吧,府里没人,老爷、夫人都去了陕川州送亲
耶律云眼中精光大盛。腾地跳了起来,焦急地催问道:“什么时候成亲?”
老人颤声道:“三天后。”
说音刚落,耶律云已经跳上马背,枪身猛地敲在了马背上,黑马长嘶一声向着城门奔去。
“娉婷,等我。”耶律云低沉地呼喝声随着马蹄声飘荡在大街上。
北城的城口地守城士兵见黑马飞奔而来,一起挡在了城门口,看城门的将领拔出配刀指喝道:“什么人,给我停下来。”
耶律云心里正是忧愤交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连话都懒得说,银枪随手晃了几下就把一排四个士兵都挑飞了。然后马不停蹄就冲了出去。
“抓刺客!”其他的士兵被耶律云这种凶猛的攻击感到异常震惊,立时紧张地大声呼叫,不多时便有一队骑马出城紧追耶律云。
而耶律云此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赶到陕川州抢回心中地最爱,现在的他正经历着情感上的低潮,宇文慧地事已使他焦躁不安,而今又得到了这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更使他颤得心神晃动。
跑了一阵,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叫喝声,他回头看扫了一眼,恶劣的心情使他犹如燃烧着烈火,仇视任何一个阻碍他行动的人,因而想都不想便掏出风旗,随手一展就激起了一阵狂风。
呼呼的风声夹带着地上刮起的尘土,像是烟雾般撒向了后面的追兵。
“妖人……”追兵们还没有叫出声就被黄土填满了口,接着就觉得身子在风中狂飘,不到片刻,这一群追兵连人带马都被吹得无影无踪。
耶律云没有再去留意追兵的死活,狂啸一声便继续狂奔而去。
陕川州城内地总督府,张灯结彩,宾客满蓬,身为新郎的司涵正喜气洋洋地站在堂前迎接着道贺的宾客,娶到美人的他心中像开了花似的,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姬方瑜陪同在侧,见妹夫如此高兴,心里也十分兴奋,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终于帮妹妹找到了一个德才兼备的好丈夫,然而他的眼窝之中还有着一丝不安之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中堂一言不发的父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地笑意。
他走上前去,躬身道:“父亲,大喜之日何必如此忧色?”
姬元伯抚髯叹道:“我姬家是锐国名门。想不到嫁个女儿却要如此提心吊胆,而你妹妹她又抵死不从。”
姬方瑜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留意,小声道:“父亲不要担心,妹妹已被母亲劝服,她不会闹事了。”
姬元伯叹道:“我最怕的是耶律云。此人非等闲之辈,除了武艺之外又有道术,要是前来闹事,事情可就麻烦了。”
姬方瑜不以为然地轻笑道:“父亲怕什么,司涵也不是小人物,他的军队镇守北方固若金汤,而耶律云也曾被我军擒获,虽然他有才,但也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今日拜堂成亲之后,就算他来抢人也无济于事。”
姬元伯点了点头。但眉头依然紧锁,担心地道:“耶律云有魔画,午参曾说此画可以毁天灭地之功,虽然当时他交给了娉婷,但娉婷告诉我又把画还给他了,若是他迁怒于我锐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姬方瑜愣了一下,也沉吟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神情一松,轻笑道:“道学之术虽然博大精深,但量他年纪轻轻,只怕没有那么深的道力,况且魔画之说也是言传,俗话说,耳听为虚。”
姬元伯叹道:“论人品相貌才干,我自然是倾向司涵,只是你妹妹心里只有他。宁死不嫁,要不是你母亲以死相胁,她怎么也不会来到这里。”
“父亲放心,只要成了亲,她就会知道司涵地好处。”
“希望如此,听说你让人把四门都关上了?”
“我也是考虑到司家和姬家的面子,所以才命人把城门关了,反正只是半天时间,我想应该不会有影响。”
姬元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了。
一身披红的司涵走了上来。含笑躬身道:“岳父大人,时辰到了。请您上坐。”
姬元伯看着司涵英俊而儒雅的面孔,微微点了点头,含笑道:“贤婿,娉婷她脾气不好,你就让着她一点。”
“是,岳父。”司涵笑道:“我一定将她捧若仙子,绝不会让她有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