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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想累了,她苦笑了一下,轻轻地从小提包里拿出了一包香烟来,用打火机点燃后,优雅地送到了唇边,轻轻地吸了一口。估计是不太习惯烟的气息,她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然后连忙举起沙发前茶几上的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
说点儿不好听的,现在地陈思如,完全就是一个自我放弃,极度颓废的人,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生气。
这间房子里的其他人,是她这段时间流连这里所交的狐朋狗友。自从结识后,他们所有的消费,就都靠着陈思如了。
作为泛泛之交,他们不知道陈思如的喜好是什么,只知道陪着她吃喝玩乐。他们之间,不需要有过多的交流,只需要陪着疯就行了,有时候还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一笔数目不菲的零用钱,比上班还强,这样的好事上到哪里去找啊?
散蛋和光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
散蛋看到陈思如,刚才在厕所里的那股子狂劲儿一下子都没有了,就像个孙子一样,满脸堆积着虚假难看的“微笑”,漫无目的地搭起讪来,而光头,则拿起酒杯,和其他五个男女拼起酒来。
虽然陈思如没有反应,但散蛋却依然不停地在陈思如面前说着平庸的笑话。可能是他真的没有幽默的天分,讲出的笑话干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笑。
他这样一个混混,除了每天叫着什么要做大哥,看谁不顺眼就要教训谁之外,他的人生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如果不是恰巧在迪吧碰到了陈思如,并有幸结识,可能他现在依旧什么也不是。
可惜啊,人没有豹子胆,可是人有野心。陈思如用自己的钱把他喂饱后,他又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自从陈思如开始放纵自己开始,陈思如的父亲陈宽就伤透了脑筋。可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照顾他的亲生女儿。为此,他不得不对黑白两道放出话来,谁要敢动他女儿一根寒毛,就拿他全家的命来赔偿。
许多大商人,都有一些黑道的背景,虽然后来漂白了,但在大家心目中的威信还在。就比如陈宽,他此话一出,一下子让那些知道厉害的人望而却步。但还是有像散蛋这一类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他们认为只要强行和陈思如发生关系,陈思如一定不会说出去。到时候,他们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和陈思如发展下去,最后夺得她的家产。
以前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死得很难看,不知道今天散蛋的命运又会是怎么样。
散蛋的笑话,陈思如一句也听不下去,只是麻木地抽着烟,然后不停地咳嗽。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现在需要什么,应该做什么,明天该怎么样!
“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每天,她都在重复地问着自己一个问题,却每天依然过着这样颓废的生活,靠着外界的刺激来不断地麻醉着自己。
散蛋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陈思如的一举一动,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早以取到手里地药粉放进她的水杯里。
他手里的白色粉末,是他花大价钱托人从泰国买回来的——这是可以让人极度兴奋,并失去自制能力的高纯度毒品。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他买毒品的钱,却是陈思如拿给他这个狐朋狗友零用而积攒下来地,想不到今天却要用在她的身上。
散蛋心里暗骂着陈思如为何还不走神,一边继续说着他那毫无营养地笑话。
听到这聒噪的声音,陈思如只觉一阵厌烦,不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间隙,散蛋立即把手里的药粉倒入了陈思如的水杯里。他做的这一切,在场的人都看在了眼里,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来阻拦。他们在私下里早有了共同的协议,只要散蛋得手,他们就会有好日子过——可是这些人却没有想过,像散蛋这种毫无人格可言的家伙,这些协议到了恐怕只能是空气。
这种白色的药粉入水即化,无色、无味,很快泛起气泡的水杯,就平静了下来。
得手了!
散蛋心情激动而澎湃,花这么多钱买来的东西确实不错。他仿佛看见未来美好的日子已经在等着他了,香车、豪宅、美人还有权力。
他心里暗爽,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依旧还是唠唠叨叨地讲着他让人恶心的笑话。
陈思如终于忍受不了,突然睁开眼来,大声地吼道:“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这下,可吓坏了还没有尽兴地狐朋狗友们。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陈思如,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散蛋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看到陈思如愤怒地样子,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大家走吧,让思如小妹好好休息一下,可能她太累了。”说完,他一手拉一个,一行人慢慢地走出了包间。
包间门虽然拉上了,可散蛋他们并没有离开。
尤其是散蛋,他就站在门口,透过房门的玻璃,观察着房间里地一举一动。这时陈思如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她喝下了那杯被放了料的清水。
看到这里,散蛋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既然陈思如喝下了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现在,他只需要在门外等一会儿,等到陈思如欲火焚烧的时候,他冲进房间救火就行了。
而此刻在包间内,看到自己这些所谓的“朋友”离开了房间,陈思如终于抑止不住内心激动的情感,小声地哭了出来。
那晶莹的泪珠,将脸上的浓妆一下子冲散开了,当眼泪流淌到腮部的时候,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