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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轩,你对自己资质的了解有多少?”杜火吃光蘑菇,突然开口。
“资质?”浩轩一呆,虽然测试后学院给出的布告说他资质极高,但是资质到底是什么,学院根本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
“不知道也是正常,学院屏蔽这些消息,也是为了防止人才流失。”
杜火拍了拍他的肩膀,“资质一说,是看学员对内劲的感应和操控能力。感应越强,对自身的把握越高,可以避免内劲消散;操控越精细,就能避免无谓的损失,迅速提升修为。”
“可是,我的内劲增长速度也太快了吧,身体好像也出了问题。”浩轩苦笑道。
杜火摇了摇头,“不修炼的时候,内劲修为会自然而然的从身体里消散出去,所以资质高上一分,修炼的速度,绝不是提升了一层那么简单。很多时候,甚至会是一倍,乃至于许多倍!”
“一天修炼出三分内劲,自然消散两分,和一天修炼四分内劲,自然消散一分,其中的差距,就是呈倍数计算的,唯一的弥补方法,就是刻苦,再刻苦,笨鸟先飞,就是这个道理。”
浩轩笑了,“我可不是笨鸟。”
“没错,你不是笨鸟,甚至有可能是最聪明的一只,但是你这只聪明的鸟,却比任何笨鸟飞的都早。”
杜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都要修炼十个时辰吧?”
浩轩摸了摸鼻子,时间没有细算,但是十个时辰,或许差不多了。
杜火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没错了,再加上你以前虽然修炼未果,但是坚持了那么长时间,本身的内劲就是精纯至极,能够有这种速度,也算正常。”
“但是,我想要突破八品的时候,身体会……”
浩轩还待追问,杜火就一把扯起了他,随手抓了几个蘑菇,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好了,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整天修炼修炼的,你就不怕修死了自己,适当也要放松一下嘛。”
中央的空地上,篝火已经变成了炉架,汤锅中水液沸腾着,不时浮起川梗,八角等调味品,散发浓郁的香。浩轩喝掉最后一口浓汤,看着杜火和曹钰儿你侬我侬,满脸苦笑。
“杜火导师,曹钰儿导师,既然你们还有正事要办,我就先告辞了。”
曹钰儿脸一红,倒是杜火根本不在意,摆了摆手,“恩,好,你先走吧。”
浩轩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浩轩。”
身后突然传来呼声,浩轩转头一看,就见杜火揽着曹钰儿窈窕的身影,满脸笑容的对他招手,日光斑驳,洒在两人身上。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先别修炼,找本拳法之类的东西玩玩吧,有些东西,要自己体会的才算深刻。”
第十章鹤啼纳劲拳
\t夜幕降下,繁星点点,浩轩躺在地上,嘴里叼着根刚刚剥好的草梗,细细咀嚼。
一股微微苦涩感,从舌尖弥散口腔。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是熟悉的草庐,左边几从灌木,挂着枯黄的草叶,右边是连绵的草丛,足有半人多高,看不到边,只是隐约之间,有着些许打斗声传来,那是在学院前山切磋的学员发出的声音。
“这该死的地方,连草梗都有股落寞的味道!”
浩轩猛然握紧拳头,骨节咯咯作响。距离他最近的学员居所,起码也在数里开外,蓝灵学院,怕是早就不把他当成所属的学员了吧。
他看向草庐,突然觉得好碍眼,让他有一种疯狂发泄,撕扯轰碎的念想。
“不,还不到时候。龙潜于野,蛰伏在渊,一朝出世,天地倒转!我虽然不是真龙,但也不会是地上随人践踏的小毛虫!”
浩轩微微闭目,再次睁开,已经是一片平静,他沉下心来,把修炼的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
“有些东西,要自己体会的才算深刻。”
他突然想起杜火导师的话,声音轻悠,似乎有着些许涵义。
“对了,杜火导师不会告诉我没有意义的话,应该找本拳法之类的东西了,只是藏书阁,我怎么能够再进去一次?”
浩轩思前想后,能够帮他的,也只有那么几个。
海月?他微微摇头,满脸苦笑,这丫头若是和自己亲近,他日异军突起,怕是要影响她的前途了,至于纳兰嫣然,倒是可以拜托,但是作为医师的纳兰嫣然,突然对拳法感了兴趣,很可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而且他也不能再让杜火导师为难,因为照拂他的关系,杜火导师已经被许多导师孤立,不知道为什么,学院里的导师,好像很多都看他不过眼。
甚至有些时候,曹钰儿也是如此。
“对了,拳法这种东西,并不是只有学院里才有啊。”
浩轩的眼睛突然一亮,拍手笑道,脚下略一用力,陷入泥土三尺,身体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他瞧了瞧远处学院层层叠叠的建筑群落,撇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笑容,进屋睡了。
……
嘭!嘭!嘭!
伴随三声巨响,一道身影自林间射出,翻了个跟斗,四肢伏地。
他仰天大吼,手掌一弹,旋转着冲上了一棵大树,左手矫捷的抓握枝干,身体旋转,右拳连续三击,再次倒翻身体,落在地面。
就像一只猿猴,抓住敌人的脑袋,一通爆锤,反弹回去一样。
“呵呵,慕容建德就是慕容建德,知耻而后勇,进步不小嘛。”
声音从头顶传来,慕容建德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少年,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锦质长袍,身体修长,如鹤立,眼如星辰。
这少年嘴唇极薄,撇起一抹讥讽弧度,好似刀锋。
在蓝灵学院里,导师不太管事,慕容建德就是绝对的二号人物,没人敢提他的丢脸事,而这个少年轻轻松松的就说了出来,语带讥讽,显然非同一般。
慕容建德眼一冷,身形微动,骨节噼啪作响,整条右臂陡粗壮了数倍,又缓缓变了回去。
他咬紧牙,冷风从齿缝溢出:“疯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