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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里,周安晚上依旧是睡着大觉轻松修行,白日里却是要步行到县城转悠晃荡着:看人世间生活百态,察三教九流之业,以便更多的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社会状况、人情世故。
在现下这个时节里,也确实没什么农活要忙碌。
村里的一些人家,也会编制些箩筐、种植些新鲜的蔬菜到镇上或是县城里卖些钱财;还有些大老爷们儿会去找些零散的杂活打个短工等等。
如此一来,周安每日往县城里跑,就会让村民们越发疑惑,暗暗忖度着周安肯定是去和知县大人喝酒聊天去了。
因为周安既不做短工,又不挑菜编筐去卖,他能去县里干什么?
还是那句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周安虽然还不太会为人处事,没有什么城府心机,但他却知道: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猛不丁的仗着有点儿武力就敢出去打打杀杀试图战斗出一片天下做名副其实的战斗鸡,那是找死,是愚蠢,那样不会下蛋——下了蛋也得被他妈自己砸烂!
你当自己是武道宗师啊!
宗师也不敢这么乱干啊!
周安觉得唯一有权利这么疯狂猛干的是皇帝。但皇帝有权利这么干,并不等于他就能这么干——干来干去一个不小心把祖上打打杀杀抢过来的祖传宝贝皇帝椅子给干烂了,就麻烦了,就该挂了。
……
小雨淅淅沥沥的落着,给炎热的夏季带来了少有的清凉之意,令人神清气爽了许多。
人们似乎更愿意在雨中享受舒适的凉意,便纷纷打着伞行走在街道上。
县城菜市街东段,“春来茶馆”二楼一间露天的阳台上,撑开了三个黑色的大油伞,油伞的木制粗柄插在一张圆桌的中间,颇有些类似于现代社会那些街旁大排档的摆置。
周安静静的坐在一张桌旁,慢慢的喝着茶,看着下面街道上一朵朵云彩般绽放的雨伞和缓缓行过的马车……
他刚从县衙里回来。
换作往常,他不会舍得花上两文钱来茶馆里消费,虽然目前的经济状况,还不至于拮据到喝不起这种劣质的花茶。但是今天他却是舍得来茶馆里清清静静的消费一点点……
昨天县衙里一名捕快就通知过他,今天上午要到县衙,接受金阳府派来调查巫师豢鬼案件的官员询问。
钱菊明在向上报告时的公文中,就细心的斟酌过用词陈述。一些敏感的容易引人注意的全都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重点渲染了县府如何侦破等等……故而如他们所愿,上层对这起案件的重视程度并不高,只是派来一名执事和刑房的捕快调查。
不为钱菊明等人所知的是,在公文递交至金阳府后,知府大人也意识到此案的敏感,故而再往上报告时,知府大人也稍稍的变动了下,将事情讲述的越发简单了些。
这不,便是来核查此案的执事官、捕快,也懒得去下面暗察明访,不过是在县衙里闻讯了一番周安,然后直接同知县一起升堂,提审相关案犯,判决…
巫师柳桂庭已死,戮尸、没收其家产,判其妻儿死刑,两个女儿充妓;
周长新妻儿一家四口死刑;
周长正死刑,妻为奴,长子周霖革除秀才功名,流放;
周祥泰,死刑。
以上人等秋后问斩!
另,周家田产尽数抄没归官。
受害者周安一家,倒是受到了一些补偿。因为家境贫困,曾经更是为了给周世青看病卖了十亩田产,此次由罚没的周祥泰一家田产中取良田十亩赐于周安母子,银五两补贴家用。
……
死了多少人,周安并不怎么在意;获得了多少好处,周安也不怎么心动。
他感到愉悦轻松的是,这件案子算是彻底了结了,之前曾经和钱菊明、田之闵同样担心过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而经历了此次事件,让周安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他现在身处的地位,是大汉帝国的底层,渺小无力,面对很多突发的状况事件时,连反抗和抉择的能力都没有——就像是周祥泰这一家子人,杀,便杀了,蝼蚁一般,谁会去在意?
便在此时,轻缓的脚步声有些拖沓的传来,一名穿劣质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走到与周安相邻的一张桌旁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周安只是有意无意间看了看这名男子,瘦削的脸颊,颔下一绺山羊胡子,透着精明的三角眼,微有些驼的背。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般愁容满面,形色低沉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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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生意
似曾在哪里见过此人,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没有再去对这个面相狡诈奸猾,可能仅仅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的中年男人多多在意。周安开始思忖着:如今担心会被巫师豢鬼案件牵连的心事已去,以后也该做些什么了。
这些天他走遍了皋沂县这座并不大的县城中所有繁华的地段,看到了各行各业纷繁忙碌的场景。他考虑过租个店铺做这种那种的生意;想过为青楼歌女抄几首前世记忆中所记不多的词曲赚钱;抑或是找一家酒楼专门说评书,什么《飘渺之旅》、《紫川》、《西游记》、《无间道》等等稍做修改就行;要么直接抄写几本小说搞出版——
但做生意他没有本钱,也不懂其中的经营之道;
说评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属于下九流的行业;
写诗词若不为钱财,还可以称之为风雅,但他这种身份本就低微特殊的人如若收费的话,就沦为卑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