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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贸龌袄础T本拿着话筒准备喊话的几名军官也郁闷非常地放弃了这个难得的表演机会,一般来讲,他们喊话的内容不外是“放下武器,慢慢走出来”之类,但谷风一没有武器,而且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让他们找不出合适的内容。
此时天际刮起一阵凉风,阴沉的空气令人为之一醒,谷风齐肩的长发随风飘动,站在台阶上俯瞰众生,满脸悲与悯不屑,说不出的从容高傲。
沉没的对峙,实力悬殊的对峙,但没有人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相反,每个自卫队员都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谷风眼中,他们似乎有一种明悟,这个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山本哲夫最后看一眼警察大厅里的一片狼迹和满地伤者的哀号,脸如死灰,默不做声地跨过走廊上堆积的尸体走出来,对站立在径门口的谷风视而不见,径直绕过他走向十几米外的自卫队。当走到中间的空旷地带时,他站住,没有回头,低沉地声音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谷风随手掠一下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长发,面对着千万道关注的目光淡然道:“我要日本政府改选,以后所有的内阁成员由我说了算,而且每年向中国交纳总产值的百分之五十,那样对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可以考虑原谅一下,恩……就让你们的天皇和每一届首相每年到中国的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披麻带孝,敲响和平大钟,以示忏悔。”
山本哲夫双拳一握,浑身骨节啪啪直响,显然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但随即他全身气力一泄,就象一个被捅破的气球一样,无力地摇摇头,看一眼被谷风的话吓得不轻的所有人,黯然挥手说:“都回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一名自卫队高级官员一愕,身子一挺说:“副会长阁下,这……”
“混帐!”山本哲夫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那军官一个趔趄,连槽牙都打掉了,他双目充血地狠盯着他,厉声喝问,“这里谁是最高指挥官?我说撤退你听不明白吗?你听不动命令吗,啊?你的职位是什么,叫什么名字?算了,都不重要了,从现在起,你被革职了,滚——!”
“是,阁下!是,阁下!……”在一连串的应答声中,那军官捂着脸赶紧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一众自卫队员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跑得飞快。
“等一下。”谷风叫住山本哲夫,指了指警察厅内,漠然说,“里面的伤者你们不管吗?”
山本哲夫连忙点头吩咐早就停在附近的救护车立刻赶来救人。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心理素质有够强硬的,被谷风这么折磨竟然还没疯掉,最起码还知道命令手下撤退,以免给谷风大开杀戒的理由。
谷风看一眼仍在那里逗留不肯离去的各国记者,忽然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漫天乌云散尽,转身如来时一样,飒然而去,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第九十九章了无痕
短短一天时间内,先是在火焰大厦旁当众高高挂起十几个右翼组织的头目被兵小虎单枪匹马的当成活靶子,随即是多起爆炸和破坏事件使整个东京从公路,铁路,地铁和机场都陷入瘫痪,紧跟着谷风忽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东京街头,独闯东京警察厅,硬撼一百多名防暴警察,最后硬是迫退了赶去增援的日本自卫队,扬长而去。虽然具体内幕被官方封锁了,但现场的上百名各国记者可不是吃素的,从谷风故意传出的话里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各种消息漫天乱飞,在东京乃至整个日本的上空布满乌云,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对于谷风最后提出的那些可以说极其无理的条件,可算是跌破了一地的眼镜,从而都知道,谷风与日本当局的立场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对谷风的下一步行动大家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无论怎样,绝对会是惊天动地的,到这时,再没有人敢怀疑谷风的能力,回头再看日本,眼中都充满怜惜与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山本哲夫一回去就立刻提出辞呈,他知道,在这次与谷风的正面较量中他彻底落在了下风,丢尽了大和民族的颜面,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再呆下去。但出乎意料的,内阁竟然驳回了他的辞呈,不但没有责怪他,还勉励了他一番,声称这件事并非他的过错,大家都低估了谷风,让他吸取教训带罪立功。
井河山庄后院内,依旧是那个形同江南般的宅院,晚风轻拂,月色撩人,一缕飘渺的琴声与徐徐清风相互缠绕,游离在空旷宁静的湖面。乍一闻之,便觉一股苍然古意扑面而来,悠扬顿挫的起落间似乎相隔甚为遥远,却又息息相连,漫不经意间已荡人魂魄,一思一念,皆随渺渺琴音融化在天地之间,了无踪影。
古朴简陋的院落前,几张石桌石凳,一柱檀香,六盏香茗。
清渊一身清爽的道袍端坐于琴案前,双眼微阖,几缕灰白胡须飘洒胸前,清瘦的脸上古井不波一派肃穆,枯瘦的手指上长长的指甲仿佛只是随意的抚弄着琴弦却已将托、抹、勾、搓、颤等指法运用得炉火纯青不着痕迹。
沈老,谷风,梅红,冯嘉嘉,秦月各自坐在错落有致的石凳上,心神沐浴在琴声中,感受着其中博大精妙的道心难以自拔。
随着檀香渐渐燃尽,清渊飒然尾指一划,奏出一个轻柔低缓荡气回肠的颤音,曲声渺渺而终,宛若已乘鹤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