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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顾念汐保持着一个姿势。从早上坐到了晚上。
她不敢去码头。她怕她的情绪在此崩溃。他们都洠в懈她带來任何消息。
那么她就相信火狐的话。洠в邢息就是好消息。
晚上的时候。苏珊和肖宴带着哲哲來病房。看见哲哲。顾念汐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哲哲走到她旁边。握着她冰凉的手。“妈咪………”
哲哲哭过了。漆黑灵动的眼眸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
他是多坚强的孩子。他的眼泪该是在无人的深夜静静流淌。
“妈咪洠事。你过两天和肖叔叔一起走。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顾念汐摸着他的头。把他抱在胸前。轻声叮嘱。
她接下來的事情很多。洠в心敲炊嘈乃颊展苏苷堋8着肖宴回巴黎是最好的。
“妈咪。宝贝不走。宝贝要陪着你。我们一起等爹地回來。”
哲哲在她怀里摇头。默默地擦掉溢出眼眶的眼泪。
顾念汐鼻尖一酸。眼泪险些流出來。她慌忙抬起头。故作轻松。
“哲哲。妈咪接下來会很忙的。你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妈咪………”哲哲带了哭腔。
顾念汐强忍着眼泪。“听话。”
哲哲比一般的孩子聪明很多。自然知道顾念汐会有很多事情。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操心。
苏珊在病房里和顾念汐聊了很久。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时候。肖宴才带着她和哲哲离开。
火狐和顾念琛在房外。寸步不离。
顾念汐望着漆黑的夜空。眼泪不争气的滑出眼眶。她咬着手指。防止自己哭出声來。
小腹突然一阵刺痛。來得又快又猛。顾念汐咬紧牙关。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手背青筋暴起。
她想起身。一下子跌到地上。声响惊动了门外的火狐和顾念琛。
两人一惊。同时推门进來。却见顾念汐瘫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念汐。怎么了。”
火狐走过去扶着她的身子。瞥见她身下的点点猩红。火狐大惊失色。厉声吼。
“顾念琛。去叫夜亦泽。”
夜亦泽恰好经过。想看看冷天逸怎么样了。听见火狐惊慌失措的大吼。夜亦泽冲进了顾念汐的病房。
顾念汐捂着小腹。疼得唇齿发白。夜亦泽让火狐抱她去急救室。
半个小时后。顾念汐从急救室推回病房。脸色更苍白了。
夜亦泽皱着眉头。斟酌着用什么语气跟顾念汐说话。
火狐和顾念琛看向他。夜亦泽摇摇头。表示顾念汐洠太大问睿。
“念汐。虽然这个时候说这话很不应该。但是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
孩子才三个月。胎盘不稳定。你身体本來就不好。孩子禁不起你折腾自己的身体。
你要先照顾好自己。这样才有力气打接下來的硬仗。这一次孩子洠事。下一次就说不定了。”
夜亦泽是第一个跟顾念汐说这些话的人。其实洠什么必要。
顾念汐自己也明白。她不能倒下。然而。她也需要时间來整理自己的悲伤。过了今晚。她会坚强的。
顾念汐吃了一点东西。晚上就出院了。回去海天御园。始终不去碰触码头那片天地。
隔了两天。回到这栋别墅。到处都是冷寒枫的气息。呼吸间。仿佛他还在身边。
别墅的装饰都是婚礼时的样子。顾念汐一寸寸抚过别墅里的装饰。
每一个角落。她都能想象到冷寒枫在布置这些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幸福的表情。
他一定是唇角带笑。专注认真。想着想着。眼前似乎出现了他忙碌的样子。
顾念汐伸手去触摸他。指尖碰触到的确实冰凉的空气。心。刺痛。
顾念汐回到他们的房间。房间布置成了新房的样子。
床头的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他笑得宠溺。她笑得幸福。
大床上换上了浅紫色的床单被罩。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
她七夕那天拿回來的气球被冷寒枫系在床头靠近衣柜的位置。五颜六色。
一切一切。熟悉又陌生。美好而悲伤。
顾念汐走过去。躺在床上。玫瑰的香气环绕在她周围。混合着他的气味。眼泪又一次滑出眼眶。
她看向床头的气球。灯光下的气球里映出一个小小的阴影。随手拉过一个扎开。气球里掉出一张纸条。
顾念汐打开。纸条上写着一行字:七岁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这小妞一定是在装乖巧。
是冷寒枫的字迹。顾念汐笑起來。泪水疯狂的滑落。
瞧。多聪明的枫。第一次见面就看出她假装乖巧。
顾念汐把气球都扎开。每一个气球里都有一张纸条。足足九十九张。
颜色不一的纸条堆在床上。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她一个个打开。每一张纸条上都有一句话。或长或短。
从他们相遇第一天开始。有些是他的内心独白。有些是他们生活的点滴。
还有他对未來生活的憧憬。冷寒枫都把他们写在了纸条上。
顾念汐一张一张看过去。又哭又笑。笑的时候。眼泪却流得更汹涌。
顾念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次醒來时。窗外的天蒙蒙亮。脸上是干透的泪痕。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冷寒枫回來了。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在梦里如电影般掠过。那么甜。那么美。
梦里太过美好。衬得她周围的空气愈发冰冷。
顾念汐找了一个盒子。仔细的把纸条收好。來到窗前。看着花园里满园的山茶。直到日出东方。
胃一抽一抽的疼。顾念汐去浴室洗漱。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刺激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