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笑着接过喜婆手中的喜称,挑起了柏青的盖头,喜婆大叫着祝福词,“这一挑,往后的日子可就称心如意啦!”
顾然没再多留房里起哄的人,而是将他们全都赶了出去,大家又都叫着唱着回到宴席上,继续喝酒吃肉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二人独处了,略微有些尴尬。顾然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了里面的抽屉,取出了两本类似证书的东西来到柏青面前。
“你手上拿的什么?”
顾然递了一本给柏青,“这是婚书。此次婚礼举办的太过匆忙,有好些事情都免了,但是这个不能免。我特意托人找来了两张喜庆的纸,做成了这个,我都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名字,就差你的了。”
柏青打开婚书,看着上面顾然的字迹写成的话。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顾然的名字安静地躺在下方,等待着她的名字。
柏青拿着婚书,一时竟失了方向,她觉得这婚书有千斤重,托在手上,灼烧着她的皮肤。顾然见她不出声,只是盯着婚书上的字,以为她是害怕了,毕竟名字一旦签上去,两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青儿,你若不想签也没关系,我们。。。。。。”
“笔呢?”
顾然愣了愣,才想起来去拿桌上的笔墨,柏青提起笔,郑重地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两张婚书上。
“青儿,我们现在就是夫妻了。”
柏青含笑着低头不语,顾然将她的脸托起来面对着自己,才发现原来这十年的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自己所想要拥有的不过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她的眼波,她的高鼻梁,她的薄薄的嘴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是他一生的梦想。柏青看着他,发觉他的眼里有泪,柏青知道他那是高兴的。
顾然低头含住了柏青的唇,甜甜的,他感觉到柏青身体猛然的战栗,可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顾然只能紧紧地拥住她,给她温暖,也让自己沉陷。柏青不由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烛光闪烁下,一室旖旎。
承军主帅生死未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承平,人们的焦躁情绪也愈演愈烈,终于在这一天爆发。浩浩荡荡的民众自发涌向督军府,被官兵们堵在了门外,一路水泄不通。高为民见状,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门前,与民众谈判。
“里面管事的给我们出来!”
“对,出来!”
高为民出来后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人人都卯足了劲地叫唤,白色横幅上几个大字写着“承军无能,还我山河!”高为民判断这些百姓大多都是受了怂恿才来这的,为的就是扰乱承平治安,而那些幕后主使应当就是燕军的探子,也就夹杂在这一批人里。
“大家安静!都安静!”
高为民大声制止众人毫无次序地叫喊,可是并不管用,只好掏出□□,对天打了几发,众人听到枪声,这才鸦雀无声。
“大家听我说!少帅至今生死未卜,他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我们整个承平的老百姓,为了承军!你们现在这样闹,怎么对得起少帅在前线为我们英勇奋战!”
“我们不管,我们只知道承军现在一败再败,燕军跟快就要攻陷承平了,谁来管我们的安危!”
“是啊!到时候你们这些当官的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有人如此一带动,百姓们更是义愤难平,所谓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只顾你们自己!”
“自私!”
光喊还不够,另有人带着鸡蛋、烂了臭了的蔬菜往督军府里扔,高为民曾下令无论百姓做什么手下的将士都不准伤害百姓,所以这些将士合着高为民只能四处躲避着百姓的袭击,有人拿鸡蛋砸还不过瘾,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向高为民。顾云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人拿石头砸向高为民,想都不想,就冲向高为民将他护住,那颗石头也就砸中了顾云,顾云的脸上立时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高为民赶忙将她护到身后,又举起枪打了几发,这回他是真的发怒了,连带着枪声都那般凶狠。
“你看看你们都在干些什么!是你们,口口声声只顾着自己的利益!燕军还未打过来我们就自乱阵脚,那岂不如就将这承平直接交予燕军罢了,我们还何必在这里为你们苦苦撑着!”
听到高为民这些话,百姓们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有想再起哄的人,抓住空挡就开始叫嚷。
“大家别听他的!他是故意这么说!”
高为民看叫来叫去的也就那几个人,也明白了。
“刚刚说话的那位,这些百姓都是你叫来的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别故意岔开话题!”
“我并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燕军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肯这么为他们卖命?”
高为民此话一说出口,在场的老百姓都开始骚动,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之前带头的那几个人。
“你胡说!你别血口喷人!你们承军就这点本事吗?你们打不过燕军,就来怀疑自己人是内奸!”
“我胡说?好啊,那就请大家为我们做个见证!咱们当场验证!”
那人明显被高为民这一唬乱了心绪,说话都已经舌头跟牙齿打架了。
“什。。。什。。。什么验证,我凭什么要跟你验证!”
高为民见那人反应,心内也十有□□了。只是盯着那个人,那个人就已经心绪不宁,趁乱赶忙就要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