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鼓起勇气狠狠地砸下去……
终于听不见他的声音了。我冷笑着,看着血肉模糊的乔泰。
我的心脏可怕地跳动,几乎蹦出胸腔,手也颤抖的厉害,几乎拿不住木棍。
木棍也在颤动。
我拿颤抖的木棍捣了捣乔泰的下巴,防止他诈死,突然又扑过来。
砸了他多少下?记不清了,好像有几次敲在了地板上。不管怎样,他死了就行。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早该死了。
既然是我把他弄到这个时空的,我还得负责把他送回老家去。
我没有勇气再拿指尖去探他的鼻息。他死的样子很像一个纯洁的人,一个远离了污浊和邪恶的人。
愿你的灵魂安息吧。我颤抖着祈祷。
心脏仍在剧烈地跳,让我感觉透不过气来。我跌坐在沙发内聆听自己慌乱的呼吸。
门“嘭”地被人打开。龙须川进站在门里,看到地上的情景,满脸惊愕。
他惊呆的样子让我一霎间感觉有点过分。你一个鬼子难道没杀过人?这副模样让人鄙视。况且不就是死了一个汉奸吗?不就是弄脏了你舅舅的地毯吗?洗洗就行,实在洗不干净,换一个就行。你们在中国的土地上,随便想弄到什么都可以,总能弄到的。当然,这人是没办法死而复生了,死了就是死了。啊,我知道了,害怕受牵连是吗?害怕那个叫福冈的什么大佐,恐怕是实权人物吧,怕他怪罪下来不好办?可那就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了。我的任务已完成,我哪里都不会去;就坐在这里等着。
想到这里,我挺为自己骄傲。我的计谋就快显现它应有的效果了。
首先,乔泰挂掉——除去一大祸害;接着,我也会因谋杀罪被剥夺生命,不算自杀,当然不算赌输了,老狐狸其奈我何;再接着,谋杀发生在井上府里,老狐狸脱不了干系,一定被不看好他的同僚拿来说事,前途堪忧。他的外甥也一定受到牵连。
婚礼的事彻底歇菜。
哈哈,我舒心地笑。
“你干了什么?”龙须川进大吼道,一个箭步冲到乔泰尸体旁,手探在他鼻息下。
我靠在沙发上不说话——快虚脱的人暂时说不出话来。
龙须川进一把抱起乔泰,飞奔出去,血滴顺着他移动的轨迹花般绽放在地板上。
我惊恐地发现,乔泰的血是那么红,红得触目惊心。
对不起啊,菊香。你又得擦一次地板了。
我突然想笑,想放声大笑,为自己的凶残同时是勇敢而欢呼,但我发出来的却是呜鸣声。
等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刚刚发生的情况。
龙须川进怎么在这个时间出现了?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万一乔泰没死透,被救活过来怎么办?我开始后悔,刚才应该探一探他的鼻息确定是否断气了。不过,他的脑袋挨了我那么多棍,就算救活过来,也是个傻子吧。转而又想,妙啊,天助我也,龙须川进可算是踩着屎盆子了,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把他拖下水岂不是更合我意?
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
殷红的血迹就在眼前,刺目异常。我突然感到很冷,不敢再去想跟乔泰有关的一切。
老狐狸中午没回来,龙须川进也没再出现,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没心思吃饭,忐忑不安地等待日本宪兵出现并铐走我这个谋杀犯。
午后两点钟不到,日本宪兵没出现,出现的是龙须川进,寒着脸将我拉出院门,塞进车内。
我以为他是送我去特高课服罪,但他告诉我是去见池春树。
“怎么现在同意让我见他了?”我看着窗外,不敢直视龙须川进的眼睛。
从现在起,我将以杀人犯的面貌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跟鬼子不同的是,他们杀人再多也是合法的。甚至杀人不眨眼算光荣之举。而我,就算杀一只鸡也是有罪的,因为我不是鬼子。
我必须承担杀人的后果。因为畏罪,我抬不起头。而且,我很心惊,我很胆颤。
沉默比磨盘还重,压得我呼吸困难。
“如果春树死了,你会怎么样?”龙须川进打破了沉默,狠狠地扳转过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看得惊心否,看得动魄否?
哇咔咔,某蓝很凶残地说,
撒花来!
156
156、沉睡不醒。。。
我几乎跳起来:“春树?他出什么意外了?”我以为他会因乔泰的事爆发一顿,却不料他提及的是池春树。
“你见到了就会知道。”龙须川进不肯说明白。
“怎么回事?他出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啊!”我紧紧抓住他胳膊,使劲晃动。
未知的恐惧更让我无法呼吸,脑袋中居然发出子弹的呼啸声。。
“你要有思想准备。他……”
“快说啊,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急得眼泪也掉下来,惶恐地盯着他的眼睛。
难道春树被锄奸队的特工们袭击了?我胡乱猜测道。那真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
“他早上还好好的,我把乔泰送到医院组织医生抢救时,他也参加了。可能连续的工作太疲劳,他突然晕倒在手术台上,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医生目前检查不出具体原因,只是说万一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这样?春树一直很健康,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我感到四肢冰冷,眼前发黑。
“希望你能把他弄醒。”龙须川进低声说了一句,突然冲我怒吼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