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畜生说话。”邹淼玲叉着腰怒道。
“哪里跑来的野鸡,还会说人话?”尔忠国说罢,勾住我的肩膀往轿车那里走。
邹淼玲气得就要冲过来,高铭锐拦住她:“回去再说。”
“柳拾伊,你脑子坏了吗?”邹淼玲在我身后叫道,“我不会原谅你!”
我钻进车内,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小人
车疾驰在宽阔的街面上,驶向牢狱般的尔府。
“你怎么答应我的,这才几日,就按耐不住寂寞了?”他揉捏着我的后颈,寒潭般的眸露出骇人的光芒。
“别跟挠痒痒似的,用力点,捏碎它!”我冷漠地看着他。他越来越过分;用变本加厉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威胁我?”
“混蛋!”
“骂得好!”
“陷害无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并不无辜。至于报应,有你报应在先,我怕什么?”他的手掌轻柔无比地捏着我的后颈,就像在抚弄一只宠物狗。
“我曾以为你多少有点正义感,可你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如此卑劣的手段都用来对付我。我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中了你们的诡计。”
“诡计?你今天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还责怪我使用诡计?”
“不是诡计是什么?你才给了我几个小时的自由?哪怕只给我一分钟自由都让你浑身不自在,于是迫不及待地布下更大的陷阱让我钻。我现在算彻底明白了,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不停止对我的迫害,不仅如此,你还迫害所有你看不顺眼的人。”
他将我的头勾过来直对他的眸:“勾引人是你的强项,这点我永远自愧不如。那个女人自己都说了是你打电话约那个杂种出来见面。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溜的无影无踪了吧?居然好意思跟我大吼大叫。”
“你跟佟鹭娴串通好了陷害我,故意借我的名义约春树出来,又骗我出现在新美百货公司。你们这些狗特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我气得头昏脑胀。
尔忠国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不语。
“你不打算放过我们,理由可以有一千条,一万条。你这么折磨我不就是为了报复辛凤娇吗?告诉你,大混蛋,我不是辛凤娇,拿我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把真的辛凤娇找来狠狠地折磨,折磨她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你放过她算你牛。对我干这些无聊透顶的事情只能证明你的无能。我真后悔当初心软,居然同情你这种小人。”
“你心软?同情我这种小人?”他轻蔑地笑。手随意地伸过来摁在我的颈窝内。同以往一样,我立即昏睡过去。
午餐时,我终于“醒”过来,佟鹭娴陪我一道用餐。
她非常优雅地吃,一边看着我露出得意的微笑:“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唉,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我骤然醒悟,这个陷阱是她布下的,尔忠国并不知情。
“你这么急于嫁人吗?”我冷笑道。
她露出愠色:“小心你的脑袋。”
“我只有一个脑袋,你想拿去尽管拿,何必多此一举?我愿意给你腾出位置。”
“死是很容易解决问题,但后遗症太多。也许他更忘不了你哦。还是活着比较好,光是看你站在那里就令人赏心悦目啊。”
“一对狗男女。”我骂道。
她更加得意地笑:“我也是瞎操心,他的家事我哪里做得了主。不过很有意思不是吗?我们三个可以组成非常牢固的三角关系。三角形可是最稳固的形态呢。”
我深深感到她的可怕。一个尔忠国我已经应付不来,如今又多了一个狡猾异常的女特务对我使坏。
她的目的十分明显——彻底打消尔忠国对辛凤娇残存的一点点情感。
“你不怕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她,“而且你勾搭那么多男人,尔忠国难道是瞎子,看不出你的花花肠?你再不加把劲给自己谋个地位,时间一长,或许他也把你归为贱人一类。”
“我正在做呢,你没察觉吗?问题是,我做的事情他都知道,我们彼此很信任。可你呢,就不同了,比如说现在……”她朝我妩媚地一笑,突然惊叫一声。
我冷冷地看她表演。
她捂住自己的手腕,倏地站起身,桌上一碗滚烫的排骨汤摔碎在地上:“你这个无礼的女人!”她高声骂道,再次惊叫。
仆人们涌进来惊问:“佟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她反而镇定起来,“我跟尔太太话不投机,激动了一点,不小心把汤碗弄翻了,不必大惊小怪。”她说这话时,手仍摁在手腕上。
“您没烫着吧?”一个仆人讨好地问道。
佟鹭娴松开手,看了一眼手腕:“无妨。”
“这么红一大片,烫伤了!我拿药去。”一个仆人赶紧跑开取药箱。
我吃惊地盯着她腕部那一处鸡蛋大小的烫伤。她好卑鄙,不知用了什么玩意儿贴在肌肤上,造成烫伤的假象,可真正的热汤一点都没沾她身上啊。
仆人取出药膏替她涂抹伤处,继而拿纱布裹缠了两道。
一瞬间,佟鹭娴成了一个伤员。
这件事仿佛到此为止。但到了晚间,尔忠国板着脸来到我屋里时,热汤事件已经被仆人们秘密宣传成另一个版本:我迁怒于佟鹭娴住在府里,恶毒地将滚烫的汤汁泼到她脸上,幸亏她躲闪及时,只是手臂遭了点殃。
“我这人从来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其他的一概是谎言。”我冷冷地回答他的兴师问罪。
“你越来越放肆!”他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咔哒作响。
我倔强地昂起头看着他:“放肆的人不是我。”
冷冷的眸比寒冬腊月的北风还刺骨。我顽强地顶住那股寒气。
沉默的空气早已凝结成霜冻。
“早上的事情还没完,中午又出了这事。你唯恐太安定吗?”
“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