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我问她,纯粹是好奇。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她的眸冷起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勾引他?对不起,这事我办不来。”我想这个女人也太狡猾了,拿我当枪使,却连基本情况都不让我知道。
“办不来也得办,这事只能指望你了!”佟鹭娴笑着说道,目光里寒气逼人。“你还有时间考虑。我不妨告诉你,一旦办成这件事,我可以考虑让你恢复自由身。”
这最后一句话对我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自由身哪,何等振奋人心!
可是,我信得过她吗?
她很伪善,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权宜之计?
而且,她只说可以考虑,并不肯定能给我自由。万一我帮他们达到目的,他们还是不肯放我,我能怎么样?
再考虑可怕点,利用完我,把我咔嚓掉,来个毁尸灭迹,我还能变厉鬼找他们算账不成?
不不不,我不能被这个女特务忽悠了。
傻子才会相信一个女特务的话。
“佟小姐,我会考虑,但需要时间。”我淡漠地说道。
“当然会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太久,因为明天晚上就得行动。”
我寒颤了一下,时间紧迫啊,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考虑时间。
最毒妇人心
不安中,迎来了另一个早晨。
我比平常起床时间晚了许多,身体感觉很不舒服,喉咙里有烧灼感。
梳发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好憔悴。嘴唇发紫,眼角垮塌,就像一朵一夜之间枯萎的花。
“林嫂!”我叫道。她就住在隔壁房间,接替徐嫂所有的活计。
林嫂出现在我屋里。“太太,有何吩咐?”她板着脸问道,依旧一副债主的脸孔。
“我不舒服,麻烦你叫尔忠国来一下。”
“先生一早就出门了。太太哪里不舒服?”漠然的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胸闷,头疼,四肢也痛,还有肚子,还有——想呕吐。”我如实相告。
林嫂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在装病。
“我真的很不舒服,你看不出来?”
“太太气色是不太好。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她有点犹豫。
我点点头,一股酸酸的水顺着喉咙漫上来。
二十分钟后,大夫到了,检查一番后神色严肃地说道:“马上送医院!”
林嫂惊慌起来:“我去给先生打个电话。太太身子虚,一般不让出门,须征得先生同意才行。”
“快点!初步诊断是中毒的早期症状。若晚了,你家太太有性命危险。”
林嫂和我皆惊呆。
中毒症状?我怎么中的毒?谁干的?
尔忠国?还是佟鹭娴?
可他们还指望我替他们做事,何故毒害我?
林嫂顾不得跟大夫多说话,跑去打电话。顷刻,带回来一个男仆,背起我就往楼下奔。
大夫是开车来的,我们搭乘他的车赶往医院。
半道上,我开始呕吐,不停地吐,到医院时,已经吐得虚脱不堪。
尔忠国很快赶到医院,神色慌张。我想应该不会是他下的毒。
晚饭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大家都没事,为何只我一人中毒?
来不及细思量,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昏死过去的一霎那,眼前的尔忠国变成了梦境里的那个童将军……
恢复神智后,感觉到身体的沉重。
我没打算这就睁开眼——不愿也害怕看到那个人。
有人在说话,听不懂,都是日语。
须臾,我辨出项富庆的声音。他正在用日语跟另一个人交谈。
他怎么也来了?
尔忠国的声音传来:“凤娇能转危为安多亏有你帮忙,忠国感激不尽!”
“大家乡里乡亲的,怎么也得帮这个忙啊。不过,你已经欠我两个人情,我可要找你讨回来的。”项富庆不真不假地说道。
尔忠国连连说是,又问道:“凤娇这次中毒颇为蹊跷。不知您请来的这位医生有何说法?”
“她是砷中毒,通俗说法就是砒霜中毒。幸亏我跟日本医生熟识,及时送来解毒剂,否则凤娇就……”
“砒霜?怎么可能?”尔忠国十分吃惊。
“昨日宴会之时我就发现她面色惨白,神情萎顿。莫非你跟她夫妻之间……对不起,我不该胡乱猜测。你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项少爷,凤娇她绝不可能做出自杀一事!”尔忠国的声音骤然冷起来。
“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尔兄不要生气。但凤娇中毒是事实,莫非……有人不想她活?”
尔忠国没说话,但我脑海中浮起佟鹭娴的影子。
如果有谁想我死,最大嫌疑人便是她。
一旦我死了,不仅为她腾出尔太太的位置,还帮她清除一个异党分子——很合算的做法。她本人不也放过话会帮尔忠国下决心吗?
至于任务,难道她已经通过其他途径解决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