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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伺候忠国,嫁了人不比在家里,不得骄奢放纵,听见没?”
“知道了,女儿一定唯命是从。”我答道,尽量显示驯服的一面以期麻痹众人耳目——今夜本大小姐就要跟各位拜拜了,嘴上甜点尽量留给大家一个好印象吧。
出逃
早早的洗漱完毕,我先行爬上了床。本来心里还打鼓:如果那个特务对我有非分之想怎么应付——我可是公认的大美女呢。不料尔忠国主动告诉我他有些事情同义父商量,临晚还有些公文待准备,可能会很迟,让我自己插了门睡,他就睡别处了。我暗自欣喜,真乃天助我也。
月亮升高了,皎洁的银丝洒满窗棂。我吹灭蜡烛,熄了蚊香,换下睡衣,穿上小眉给我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我没忘了我的内衣——我那个时空穿着的宝贝,没了它,感觉很不自在,万一奔跑起来,有文胸和没文胸的区别太大了。
收拾停当后,我重新钻进幔帐内,假装睡下了。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往12点贴近,我的心跳也在加剧。
捱到深夜11点50分时,我悄悄地起身,穿好旅游鞋,凑近窗户向下看。很好,院子里寂静一片,无人走动,除了知了不知趣地扯着嗓子喊热,以及风穿过树丛留下的沙沙声,其它一概陷入梦境。
我像做贼一样溜出房门,踮着脚尖、弓着背向绒花树方向小跑去。
现代化的鞋子就是好啊,落地无声,弹力十足。
我跑一段便急速掩身树后看动静,一切正常,再跑……很快,人已来到绒花树下。
绒花树如一把巨伞,巧妙地将我隐藏其中。不凑近了仔细看,谁也难发现有人在树后。
我倚在树干上,看着高墙,等待池春树从墙外发出信号的那一刻——扔过来绳子。
当手镯表显示零点零分时,墙那边传来了动静,是马蹄的声音。马蹄声音很沉闷,好像裹了“袜子”。
一个系着石块的绳子丢下墙来。
我搓搓手,拉住绳子使劲抖了抖,通知他我来了。双手握牢绳子,我两只脚一脚抵住树干,一脚撑住墙,交替上行。
天热,加之我行动缓慢,爬到一半时,已是汗如雨流。
“春树!”我压低声音叫他,“我就快上来了啊。”
池春树在墙外应道:“小心点,别摔着。”
好不容易,我攀上了墙头,看见他正仰着脖子朝上张望着,手里拎着绳子的另一头。
一匹马在不远处的墙根下悠闲地吃草。
我跨在墙头,突然意识到刚才犯了一个错误——绳子没拴在树枝上,这么高的墙不可能直接跳下去,如果顺着绳子荡下去,我这头又没固定好,怎么下?
池春树仰头看着我:“怎么啦?”
我告诉他这一情况。“那就栓啊!绳子足够长的。”他耐心地低声说道。“可是我的手臂不够长。”我懊恼地说,“刚才上来时,我就该先把那头绑在树上的。”我骑在墙头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他笑着摇摇头,看来他也没辙。再爬下去栓绳子吗?我发怵了。
看到那匹马,我忽然有了主意。“春树,你去把马牵过来。”
“什么?跳马背上?”池春树很不放心,“你——有这个本事吗?万一跳歪了,骨折,那可是糟糕透顶!”
“别说晦气话,去,把马牵过来,你坐马背上,然后张开手臂,我跳下来你就接住我。你最好接住了,否则我恨你一辈子。”我要挟他。
“得了,听你的。”池春树把马牵了过来,有些笨拙地爬上马背,将马吆喝到合适的位置。“行吗?”他抬头问我。我换了个姿势,蹲在墙头向下码了一眼,还行。我冲他点点头。
他紧张地伸出胳膊,做好了接住我的准备。
“我数到三就往下跳,你记得一定要接住我,我这九十多斤可是拜托给给你啦?”我这么一说,他更紧张了。□的马儿还不安分地跺跺蹄子,一点不配合。“慢着,别动,别动。”他说。“什么?”我一听不敢动了。“你跳啊,我跟马说话呢,它老是乱动。”哎呀,真是不能急了。我数着“一、二、三!”轻轻一踮脚向他张开的臂膀跃去。
漂亮!我成功地着陆在他怀里。
“吓死我了。”池春树惊魂未定,紧紧地搂住我。我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我这一跳可以申请到吉尼斯纪录吗?”我故作轻松地问他。心情的紧张加上获得重生般的喜悦让我很想不停地说话。
“还是赶紧逃吧。能申请到也不要了。”他调整好坐姿,拉起缰绳,指挥马儿前进。
我又注意到马蹄的声音,不由佩服他的心细。“你好聪明哦,还知道给马缠上裹布减少声响。”
“我们要尽量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他解释道。
我扭过身子回头看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件当地人的罩衫,又皱又破,但下身依旧是牛仔裤,显得不伦不类的。
我鼻头一酸。“春树,对不起!”
“傻丫头,我没怪你,永远不会责怪你。”他搂紧了我的腰,唇贴上我的唇。
这一刻,我没拒绝他,他的吻好比镇定剂,让我的心绪得以安宁。
我抱住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有他在,我感觉有了依靠。
“没什么,拾伊!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从现在起,我们要比任何时候都坚强。”他扶好我,夹紧马肚子,让马小跑起来。
我诧异他会骑马。“春树,你不简单哪。”我夸赞他道,“什么时候学过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