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决回了两封情真意切的信,而后又投入到为父亲排忧解难的事业中一去不复返了。
刚查出了一些眉目,双翎却忽然在狱中自尽了,大概是受不了折磨,又大概是已经得手再无牵挂,她两眼一闭倒是轻松,线索却随之一节节断裂了。林决正是抓耳挠腮焦头烂额之时,忽的灵光乍现,想起一个人来。
三皇子刘炅身体不好,不便出门,平日见过他的人不多,况且寻常人殉国最多选择上吊抹脖子之类常规痛快的方式,活着干脆一包□□下去,作用立竿见影。活活被火烧死相较而言实在太过残酷了。
大火一烧,不管病的好的、老的少的,全都变成一把灰,缠缠绵绵在一起,谁也认不出来了。
林决忽的想起在绝刀门里见过的那个人,那人孱弱又坚定的步伐,清冷又干涩的声音,还有那扇面具,面具到底是想藏住什么?是怕他的样貌被人认出来,还是脸上长了什么可怖的伤疤印记?
林决想,三爷要是姓刘,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撑不住了,字数有点少,明天还要早起,先放这么多,后面慢慢补回来~~
☆、围攻
让林决念叨和辗转反侧的主角许念此刻正蹲在墙角,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身上罩着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破布衫,连乞丐见了都忍不住要停下脚步扔下两个同情的铜板,她的衣服实在是太脏太臭了。
那日虽然提醒过隐之,但许念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因此不论是晚间睡觉还是外出都时刻留意,不敢放松。朱青此人给许念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复杂,他爱好独特,猥琐又狂妄,不过又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他身手的确不凡,那样轻盈的轻功步法许念起码要再练上七八年才能达到。
许念回想起朱青捏住苏厢下巴时的那个眼神,浑身的汗毛都争先恐后地倒立起来了。那个眼神带着三分迷恋,三分玩味,三分势在必得,以及一分毫不掩饰的怨毒之情。
许念甚至怀疑朱青对她也是极其怨恨的。这样一个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睚眦必报的一帮之首,被人当众下了面子,又被仗势抢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事情已经从痛失一个美人升级到了自尊受损、颜面扫地的地步。
睿王爷和睿王府里的苏厢朱青肯定不敢动,但孤零零的许念可就说不定了。
在许念不在的时间里,邝渊已经离开了琼顶山,他仿佛玩儿离家出走玩儿上了瘾,这次又是留了一封信,啰里吧嗦地交待了大大小小的杂事,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次连心大的许念都能看出来,邝渊是在躲什么人,或是在躲什么事,这事可能还很严重,会牵连到他们这群三拳两脚参差不齐的徒弟,许念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回忆还没有开始就被强行打断,巷子里闯进一队精壮的汉子,虽然身上经过了乔装改扮,但几人隐隐流露出的神色以及暗自摸向腰间的手无一不透露出他们的身份。
许念认出了其中一个人,那天她闯入苏府,正好遇见盐帮的人打家劫舍,这人正是一脚踢翻了苏夫人的妆匣,又厚颜无耻地顺走了里面所有首饰的小个子。许念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就连去钱庄兑个银子都能被盐帮的混蛋给追上。
许念的第一反应是把自己伪装起来,于是她丢下一串铜板,强买强卖地要走了桥洞底下乞丐的馊衣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墙边一蹲,愣是没人能认出她来。
朱青的傲气和狂妄决定了他不屑于亲自同许念较量,因此派来教训许念的都是他手下鹰犬,这也给了许念不小的机会——这些人武功比朱青差得多,除了实实在在减小的实力差之外,她心里莫名有了一股底气。
可盐帮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们见多了各种伎俩,很快便发现不对,许念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便又提了上来。随即她有些懊恼,其实她拼全力也能应对,没必要穿着不知道泡了多少屎尿的衣服缩在墙角装鹌鹑,太憋屈了。可是她一旦开始了便很难中途停下,她不能轻举妄动。
在远离灵台山千万里的杭州城里,在陋巷街角和三两乞丐中间,许念难得得学会了三思而后行,她不再是那个不自量力、一己孤勇夜闯王府的初生牛犊,她也学会考虑后果以及可能被她活动牵连的二师兄。
那几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在地上丢了一粒碎银,在石板路上发出一声叮当脆响,然后被人眼疾手快地半空截住。
“有人进来吗?”一人用脚尖点了点攥着银子的那只脏手,大声问道。
“这个……嗯……”乞丐的手被踩住,手指头却奇异地没有松开分毫,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哼!”那人心知这乞丐蹬鼻子上脸,还想诓他们钱,于是一脚踢开乞丐的手,在他腕处不知用什么方法踩了几下,威胁道:“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赶紧说!”
乞丐疼得哇哇直叫,只顾着在地上打滚,即便是这样他手里的银子都没有松开。许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几个大汉斜着眼往墙角瞥,许念知道他们已经怀疑自己,于是更加谨慎地调整自己的气息。
大汉一连问了好几个趴着的躺着的乞丐,没来得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