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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不到这些的。她有一个帮手,或者说,一个幕后主谋。”
容悦终于转过身,直面栾承咏,一语双关地说道:
“栾,我劝过你的,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转头对重暮峰说:“重叔叔,这就是上次招待您的宴会上那组照片。当时只有模糊的背影照片,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可天网恢恢,终于让我们找到一张清晰的侧脸照片。我想,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容悦带着妖艳的笑,把那叠资料放到轮椅上老人的手中:“很遗憾,栾氏不够格做您的家族在国内的合作伙伴。这份贺礼,权且代表我们容氏的诚心吧。”她抬起身来,看了跃跃欲试的Louis一眼,试探性地说道:
“Louis先生跟我们有过深入的接触,如果您的家族由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来出面的话,相信我们一定会创造辉煌。”
老人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贯的沉默,直到Louis和容悦结束了他们戏剧性的演说,终于用苍老的声音开口:
“小柏,你不准备替木小姐辩驳些什么吗?”
重柏紧紧握着木彦发抖的手:“爷爷,她有权知道真相。这个婚礼,是我撒了个谎,用小浅的养母做借口,逼她来的。她明确表示过要放弃。是我不想放。”
老人流露出一丝失望:“我本以为,在我走之前,能够把一切交给你……”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对自己的老管家招招手,准备推他离开。
“爷爷,你不能走!趁今天大家都在,你就实说了吧!医生说你连这一周都不一定能撑过去!来之前医生甚至给你用了超剂量的药!你必须要把这个家,传给谁吧!”
老人连脸都没有侧一下,语气平稳地说:“再重复一遍,未婚男性,是绝对不能继承这个家,连同那些过往一起。除非能证明可以生下健康的孩子。”老人看都没看Louis和容悦一眼,继续说道:“小柏或许让我失望,可我不想让重家的后代,像你刚才一样懦弱。”
老人拍了拍管家的手:“不会有婚礼了,我们走吧。”
Louis傻愣在当场,半响才反应过来,更加疯狂地叫骂着,被人推了出去。容悦面色难看地也要离开,与栾承咏擦肩而过时,又想起了什么,得意地笑着低声说:
“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时候,崔董事刚好结束栾氏的董事会。如果你想换工作,容氏的大门,还是可以为你打开的。”
现场沉默地如同刑场。木彦默默抬起手,摘下自己的面纱。轮椅里的老人看着这一切,精神忽然垮下去,像一个真正油尽灯枯的老人了。老管家调转轮椅,准备离去。
“等一下!”有人忽然喊出声。是重暮峰,大家都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婚礼可以继续。”重暮峰若无其事地朗声说道。
老人示意老管家停下脚步,但依然严肃地看着他:“Vincent,你是我最得意的,也是唯一的孩子,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为你改变规矩。”
“您不用改,父亲。因为这个婚礼不是小柏的,”他扭过头看看对面,“而是我的。”
一片哗然,木彦和重柏也愣在那里,大家不由得顺着重暮峰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女人用手捂着嘴站在那里,是Lisa。
重暮峰拿起本是为木彦准备的那枚家传戒指,大步走到Lisa面前:“上次你向我求婚,我拒绝了,但没告诉你原因。今天,你亲眼看到了。”
Lisa满脸泪水,看着重暮峰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你要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混乱的生活。就算要承担着一切,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
Lisa发出呜咽的哭声,但很快止住,她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干脆地对那枚戒指伸出手去:
“我以为这一刻永远也不会到来。那也就到了这件事公开的时候了吧。”
重暮峰看着Lisa对她扬扬手上的戒指,笑笑说:“我怀疑过,然后……我甚至确认过,但以为你永远不会提。那就是今天吧。”
重暮峰走到一旁的两个孩子身边,蹲下身,摸摸那个小女孩的头。小女孩抬头看他笑,眯起细长的丹凤眼,也是一汪盈盈的绿色,正如凝视着孩子的重暮峰的双眸一般。
重暮峰抱起小女孩,牵着Lisa走到轮椅上的老人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父亲,她叫Alizee,3岁半了,是您最小的孙女。”
小女孩趴在老人膝头,咿咿呀呀地笑着,小小的身子结实而有力,双手欢乐地打着拍子。重暮峰蹲下身,轻轻对小女孩说:“叫爷爷。”
“爷爷……爷爷……”小女孩学得很快,笑得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