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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搅四杏眩还是刚刚分手。
木彦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欲说还休。特别是眼前这个上司其实是从小玩儿起来的师兄,连她流口水咬指甲时的样子估计都见过的大哥,也是爷爷的弟子。
木彦一直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幸运,自小到大,她遇到的所有的人事物,都是那么美好,那些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世间苦水和人心险恶,她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更确切地说是从来没有为之困扰过。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天真孩童,事实上,从很小的时候爷爷最爱的是带她看动物世界,去大街上散步,蹲在马路边看着世情百态,那个时候爷爷作画,而小小的她已觉得自己如置身在一场大戏的观众席上,冷冷旁观。
热情的天敌是泛滥,每个人的倾诉欲太强,仅仅是过度的语言便可导致灾难,而极度的参与感背后是对孤独的深深恐怖,尽管他们其实根本并不了解孤独。童年时的夏天漫长到似乎没有尽头,那时爷爷总会一边勾着兰花草叶,一边对身旁聚精会神剥核桃的木彦慢条斯理地这么念叨。
而小小的木彦则一边费从吐出的核桃皮里仔细的捡起被不小心吐出的核桃肉,一边重重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像我们班那个班长和学习委员,天天对着干,无聊死了。
爷爷问,那你有没有很好的朋友呢?
木彦转身到柜子里摸出一把小钳子,试着把核桃夹开:没有,她们都有自己的小队伍,忙得很。
爷爷沉默了一下:彦彦,不会有人故意这么冷落你、欺负你吧?
木彦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老人一眼:怎么会呀,我的口袋里都是好吃的啊。
。。。。。。面对这个理直气壮而答非所问的小姑娘,老人终于沉默了。
这个答案被她奉行至今,从不觉有差:物以类聚,能跟她吃到一起去并乐在其中的小朋友,定然会是她很好的伙伴;而当孤单一人时,按按鼓鼓囊囊的口袋,那种勇气可以支撑她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到大街的尽头……对于儿时的她来说,那相当于世界的边缘,需要莫大的勇气。
后来她真的有了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好到木彦把自己所有的好吃的拿出来分享也丝毫不会觉得肉痛;再后来,她走过许多地方,明明是表面上看来清冷性格,却偏偏认识了很多人,走遍很多城市的大街,尽头总会有一两个朋友订好了馆子,给她接风洗尘。所以一向喜欢以嘲笑木彦为乐的爷爷终于第一次屈服在小孙女的处世逻辑下,并题字赞曰:清奇有方。
再后来,她工作后把这幅字用手机拍下来存成了桌面,被同事无意间瞧见后,对这个日间貌似沉默平淡的小姑娘配以如此苍然古意的座右铭似乎感到十分不解;然而随着共事日久,几次收到她的设计方案后,才渐渐明白了那个手机桌面的深意,而这种理解终于在一次大家通宵赶设计稿凌晨加餐,看到熬红眼撸起袖子赶活儿的木彦面前摆了一杯咖啡一碟咸菜时达到了顶峰。
大家都是做设计的,属于不低调华丽地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就会死的一群人,她的老友兼上司,老陈大哥,一直苦于团队管理这件棘手的差使,但是在那次凌晨加餐后,老陈忽然觉得这一窝孔雀似乎都开始学会把尾巴收在屁股下面了,起码至少是在遇到常见的“中西风格结合”这个话题时。而作为一个非刻意的副作用,老陈觉得自己的管理工作也变得顺手了许多。于是他更加笑眯眯的,更将这种状态及原因适时汇报给了顶头大哥。而木彦则以为,对于自己资历轻轻却总能被安排参与到一些大项目中去真是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好福气。
于是当她坐在笑眯眯的老陈对面,严肃地解释完个人问题时,面对桌子上突然多出的一个厚厚的大信封,面不改色地调笑道:
“头儿,这么多酬金的话,这票要杀几个?”
\t\t\t\t\t\t第9章两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