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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沫然惊愕,还未说话却被制止。
“这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十七弟向来喜欢热闹,父皇希望多些人陪在他身边。”
萧玉桐看他苦笑不语,宫中流言纷纷,若以此事作出异议,既忤逆父皇圣旨,又是是坐实了口实,如此亏本买卖他可不做。
江沫然自然知道太子意思,只是送葬队伍已招募多达数百人,莫他要眼睁睁看着百人死于非命?思忖半响,终是无果。
二人沉默半响。
“此前托太子所查之事可有头绪?”
“自然。”萧玉桐回答得理所当然,撇一眼他:“这人你也认识,鼎鼎有名武将齐世,他便是出自当年国库记录员。”有趣的是当年从事文职的小兵如今竟是武将。
“齐世。”江沫然呢喃着这名字,于齐世之人只两面之缘,倒是经常听父亲说起,齐将军极受皇上喜爱,时常参与政事之中,是个麻烦人物。
萧玉桐若有所思扣着桌面,似乎有些烦扰,为难:“这老头子仗着父皇对他几分宠爱目无王法,本太子派人请他,他竟敢拒绝!”
“他可是□□之人?”江沫然猜测道,朝廷大多数已归顺太子,唯有少数□□拿着十七皇子之事做文章大肆诋毁。
想罢,从袖中取出竹简。
“这是沈知府托我交给父亲之物。”
萧玉桐展开细阅,豁然开朗,笑:
“原来沈知府所谓的好人缘并不止人缘。”
竹简所记录的竟是各位大人的弱势,以及突破之法。
“这竹简来得太是时候了。”
☆、第十六章七王爷
戌时,听得公公急急忙忙传来皇上病重的消息,萧玉桐与江沫然便奉旨前去,湖小月寻不到名目亦不好随他觐见,在房间呆了半日,闲庭信步转过弯弯回廊,来到后院。
墙这边又是另一番风景,被雪覆盖的树丫,一朵朵梅花相竟开放,清香馥郁,放眼望去,每棵树的梅色各不相同,江梅、宫粉、绿萼、朱砂、黄香、洒金等品种齐全,更有各种果梅,再往前走些,可见道路两侧种满木芙蓉、广玉兰、海棠,让人惊叹这主人爱花之情,竟将四季的花同种一院。
“谁?”稚嫩的声音惊疑道,身穿粉色宫服女子举高灯笼,伸头仔细查看。
湖小月见她只有十五六年纪,笑了笑,不由得叹息:“姑娘,我是与江公子一道的。”
“湖姑娘。”小优跪下行礼。
湖小月惊愕,忙扶起她,不解:“你认识我?”
“太子前去迎接姑娘与江公子时,奴婢在也。”小优答道。
湖小月想想也有理,便也不追究,看看周围,好奇:“太子很喜欢种花?”
小优老老实实道,言语间似乎有些惋惜:“太子自小身子不好,须以花做药引,皇上便命人在院子种满了花,可随时供采摘。”
“莫不是太子有怪病?”眉头一跳,太子身子不好?湖小月犹记得他强迫她行礼的模样,马都能打死两头。
小优摇头,嗔怒瞪她,不满撅起嘴:“才不是呢,太子是不足月出世的,太医说了,在及冠之前,须每日採花做药膳。”
湖小月恍然大悟,还正想开口问些,也不知哪来的石头‘咚’的一声砸到头顶,顿时头冒星星,没来得及反应,又一石头砸中脑袋。
愤然抬头,额头重重挨了一记。
“什么人?”飞来的青梅堵住了她的嘴,湖小月无言以对,狠狠瞪着树上被树荫挡住的身影。
“哈哈!有趣!”树上之人爽朗大笑。
小优变了脸色,慌忙跪下:“参见七王爷。”
“下去罢。”树上之人随意靠在树干上,斑驳的月光照在他白皙的脸颊,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稚嫩之气。
小优担忧看了眼湖小月,应声退下,待人走后,萧玉言才看她,勾勾手,笑道:“上来。”
他是坐在梧桐树丫上,旁设有凉亭,以她的轻功,上去轻而易举,湖小月笑颜如花:“小的怎能与王爷共坐。”她在说书夫子口中听得不少几位王爷事迹,其中脾气最为捉摸不透的便是七王爷了,他年纪也不过十二三岁,母妃早逝,在宫中毫无势力可言,无论武学与才华都不比几位王爷,却在宫中盛享贤王之称,听说他常年在贫民之地游历,唯有一年一度的朝拜才能见着他,如今他出现在太子府,想必是为十七皇子丧事而来的。
萧玉言倚在树干上,惬意吃着青梅,撇眼看她:“湖姑娘想抗旨?”
下一秒,人已坐到身旁。
“不知王爷找小的有何事?”湖小月轻轻含笑,若记忆没错,面前这位传说中的七王爷与她素未谋面,更别提有何得罪之处了。
萧玉言凑近看她,似有疑惑,便也不在意吃着青梅,邪魅笑了:“看你对太子挺有兴趣,怎的,江沫然对你不好?”
湖小月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扯出笑脸:“王爷误会了,小的住在太子府,自然要关心关心太子健康状态。”
萧玉言不顾她:“虽然你年纪有些大,不过长得挺漂亮的,本王向太子求求情,许能收你做妾侍。”
湖小月睁圆了眼睛,想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咬咬牙,笑得温柔如水:“公子待我非常好,不劳王爷费心了。”
萧玉言弯唇,不多费口舌,将怀里的青梅统统给她,湖小月受宠若惊接过,正要道谢,却听见一句:
“擦干净。”